第四十五章 爸爸情敌
当晚,许昌又联系了周风和田征,将后续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并让他们明天便过来一趟农科基地,商议如何解决这件问题。
而田夏暂时不回田家。
田征压着脾气答应,但却在挂了电话后,连夜让田元白和田林丰驱车回家。
许昌将田林丰单独喊出去时,田元白也感到了一丝不妙,但并没有想到会是下农药一事被发现,还被拍下照片留了证据这么严重。
透过后视镜看着完全崩溃坐在后排的田林丰,田元白眼底是无尽的冷漠。
诬陷田夏,是他想出来的主意。但田元白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没什么定性的弟弟,竟然如此废物无用,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也无法做的干净。
始作俑者始终是自己,田元白难逃其疚。
想起电话中,父亲滔天的怒气,田元白不寒而栗。
望着不争气的弟弟,也多了一丝怨恨。
废物。
但田元白却从他那断断续续的阐述中,发现了破绽。
那就是顾寒生中口中的照片,田林丰并没有亲眼见到。
田元白怀疑这照片的真实性。
但如今事情有镇长替田夏做主,又牵连了周风,是无法善了的局面。
胸口闷着一股怒气,回程的路上田元白一言不发,直至半夜车子的轰鸣打破了田宅的宁静,将车停进地下车库,田元白疲惫的吐出一口气,对着自己六神无主的弟弟说:“林丰,一会儿父亲向你询问什么,你一定要将所有细节说出来,否则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出去,会毁了我们一家。”
田林丰的喉咙不知道发出了哀嚎还是怒号的声音,久久才回神说:“好。”
看着田林丰失魂落魄的背影,田元白握紧了拳头。
两人进入客厅,田征正坐在沙发上,手上夹子一根正在燃烧的烟。
烟灰缸上有不少烧进的烟头,显然是等了他们许久。
田元白见他手上的龙头拐杖,后背一凉,立即就跪到了他的面前,恭敬的喊:“父亲。”
拉扯着还呆呆站着的弟弟,田林丰才噗通一声跪下,惊恐的喊:“父亲。”
田征长相颇具威严,中年又出演了不少大财主的角色,一时入了戏,一生都很难出来。
这也导致他对田元白和田林丰的教育是在这种父权的重压之下。
两人无疑是不敢忤逆却十分惧怕他。
田征没有出声,拐杖就已经落在了田元白的背后。脊背挨了一棍,田元白闷痛一声,依旧挺直着背,什么都没说。
田林丰却已经沉不住气的说:“父亲,这件事情不关大哥的事,是我没有做好。”
田征气得脸色发青,举起拐杖朝他挥了过去,却在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停了手。收回拐杖,在地上猛地敲了敲,沉声说:“不争气的东西 ,让你们不留痕迹的解决,结果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
田元白低着头没有说话,皮肤被打后的灼烧感从后背烧到了心口,田元白眼底的怨恨更甚,低着头,怨毒的视线快将地面痛穿。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无论是不是他犯错,两人中被惩罚的始终只有他。
田元白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偏心弟弟,这个废物、愚蠢 ,什么都不如他的弟弟。
明明他们都是他的儿子,难道就因为弟弟比他小一岁?
田元白心中虽有万般的不甘和怨恨,可他始终不会去质问他的父亲,只会一天比一天厌恶这个家,厌恨田林丰。
田元白的对田夏的怨恨,大概有一半是来自于对田林丰的厌恶。
可血缘偏偏是扭曲又怪异的东西,当有外人的时候,血缘就像是纽带,联系着他们看似和谐融洽实际冷漠虚伪的亲情,让他们一致对外;可当所谓的外敌消失,这种纽带便形同虚设,致使嫉妒、厌恶日益增长,变本加厉。
田林丰还在同田征解释:“父亲,我当时确定了院子里没人,却没想到他们会躲在了后门,现在他们拍了我的照片,如果公开,我的人生就毁了,我们家就毁了,父亲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还不想坐牢。”
“父亲,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帮我拿到照片。”田林丰流着泪,苦苦的哀求。
坐牢两个词,渐渐唤醒了田元白,想到父亲对田夏一家所做的事情,他明白他们一家已经是系在同一个绳上的蚂蚱,不可能独善其身。
田征冷眼瞪着远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元白抬头,望向他说:“父亲,照片,弟弟并没有亲眼看见,我怀疑这照片不一定是真的。”
田征沉了心,“林丰,你没见过照片?”
田林丰恍如梦中人惊醒,点头如捣蒜,“没有。”
“那你如何确定他们真的看到你?”
田林丰慌张解释:“顾寒生描述了我当时倒农药的细节,他一定是看见了,不然他不会知道。”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