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辰極宮下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咳…抱歉,你的案桌被我…」话未止,星魂将我一把轻放于地上,他缓缓抬手对着我的胸口,片刻,熟稔的清凉之息缓缓地流入每寸筋脉,又是这般的似曾相识,与过去同样的是,他依然默默的为我疏通体内混杂的内息,不同的是这次他已不再沉默。
「如此质疑东皇阁下并非明智之举。」
「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他语气平缓,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就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问道。
「我恨他。」此刻我不再有所保留,尽管眼前为我疗伤之人效忠于东皇太一,我依然还是向他坦白了。
「我什至无法忍受…忍受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他对小五做的一切我都会讨回来。」
星魂依旧默默地听着我说,他的眸中微光闪动,额头间的发丝如薄云轻轻飘过靛蓝如泊的眼眸,那双幽深的眼瞳总是让我看着出神,其蓝瞳如一片湖泊,有时水面如碧玉般清澈透亮,有时却如沧海般深不见底。
脑海的理性提醒着我,星魂没有将救我的理由明说于我,便是心中有所盘算,这般突如其来的和解,这样有违他往日作风的行动,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勿信勿信。
这一路走来信多了,莫名的伤口也就多了,但…即使如此,为何心中依然想试着去抓住,去相信这渺茫的机会,相信这黑暗中微弱的星光。
也许,我并没有如自己想像中那般坚强,即便星魂对我下过毒手,在这不堪的事实背后,却也无法忽视他过往的好。
我依然如同在黑夜里迷路的孩子,会想寻求天边微弱的星光,不论光之所向是万丈峭崖抑或千里胜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便无法撒手不管。
「星魂,我可以信你吗?」刹那,星魂脸色闪过一丝惊诧与犹豫,他薄唇微张,欲言又止。
他楞了半刻,终欲开口,忽地,一名弟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门口边上,他的忽然出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微撇头瞄了一眼那名弟子,才发觉他就是几日前在客栈守门的弟子。
「进来。」星魂口气恢复往常的沉着冷漠,他一句命令,那名弟子便恭敬的走了过来,直至相隔三尺方才停下。
奇的是,星魂明明未曾回头就察觉到了门外悄无声息的弟子,也不知是如何办到的。
「大人,这是您吩咐的物件。」仔细一看才赫然发现,眼前弟子手上拿着一个精巧的食盒,食盒造型古朴不失雅致,倒像是星魂会用的。
星魂将头微微转向了那名弟子,他右手在替我疗伤无法动作,于是他便伸出了左手,只见他的指头微微收拢,食盒便俐落的飞至他的掌中。
「好,你先退下吧。」星魂也没多说什么,一句话便将眼前弟子给打发了。
「是。」
这名弟子对星魂到是恭顺得很,与之前在客栈时对我的态度根本判若两人。
当那名弟子离开后,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便问起了星魂那名弟子的来历。
「那名弟子是之前在客栈守门的那位?」
「是。」
「当初他守了客栈一月有余,你就不怕他走漏关于我的消息?」
「我既已做安排,你便不用担心旁的。」
这星魂又是这般答非所问…老听他这话中玄机,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
「那你且说说做了何安排?」
「他不同于一般弟子,他身上有我下的傀儡术,是个可信赖的,这样算下来也算老相识了。」星魂提到老相识时,嘴角带出浅浅笑意,笑意中却透着淡淡感概与无奈。
「傀儡术?我又没…」
「你又没听过,没错,你是不曾听过。」他一语接下了我未说完的话,便这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阴阳术法不是人人都可掌握的,而每个人适合的术法亦不尽相同,以此为基准每个人能够达到的高度亦不相同。」
「在阴阳家中傀儡术便属控心咒的上乘功法,其中以控心为底衍生出复杂又…」
「等等等等…你给我等一下。」我有点不耐烦的匆匆打断了星魂的解释,他平日里就不是个多话的,如今想来,以前他话最多的时候便是阴阳术的探究以及指导了,还真是兴致一来话一多,便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我不是要听你说那些高深的学术之理,我的意思是其他弟子都知晓吗?还是只有我什么都不了解?」
「基本上普通弟子是不会知晓的,这件事不算秘密,只不过是普通弟子没什么机会见识到罢了。」
「傀儡术本身也不是可以随意驱使的咒法,如若你真好奇术法施展作用,下次任务我在带上你便是了。」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并不了解阴阳家,过去的我把一切视作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察觉里头的怪异之事。」
「哦?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