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身分

我轻轻握住了小五的手，他手里的温度依然是如此温热，抬头一望，小五的眸中带着冷冽寒光，他锐利的眼神与温暖的红眸是如此格格不入，刹那间，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有我不想让步的决定，他也同样。

过去小五总依着我的性子，他总是体贴的将一切打理好，还教会我许多生活常理及阴阳术，我以为这样子就是小五，他是小五，我的师兄小五。

眼前人，也是小五，寒气慑人，目光冷峻，这都是我不曾见的，也许我根本不了解小五，不对，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他亦是五君，阴阳家五君。

他现在陌生的模样，难不成也是因为他是五君，我不晓得，但，我只希望他是小五，那个会温柔傻笑的小五。

小五并没有回握住我的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一语不发的看着我。

「小五，我不把宝盒交给东皇太一是有原因的。」

我试着向小五解释，我道尽了从辰极宫以来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只希望他能明白。

小五在听我解释的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他安静的听完了我所说的一切。

「所以…我得拿到宝盒破解星魂的阵法，我还想见到幻境里那位女子。」

「这是你所希望的?」

「是的…」

这夜晚山林在此刻是如此寂静，我在等小五的一个答案，若他依然不答应，那我会怎么做呢?我不敢去想，我也不想去想。

「如若我不答应呢?」

他的话在心头摆荡，为何此刻嘴唇止不住颤抖，为何我会如此恐惧。

我是珑，阴阳家的珑，我会为阴阳家奉献一切，有如小五同样，这样我就可以帮到小五，但…如今小五的选择与我截然不同。

我想触碰自己的过去，我想了解真正的自己，而关键的幻音宝盒最后却得落到东皇太一手里，过去答应的条件也是，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轻易地就放我出来，没想到一切皆是他布的局…。

「聪明。」

「你用读心术?!」前后矛盾的情感交杂，心中顿生怒火。

「小五，你与东皇太一一样都是个骗子，你也是站他那方的，对吧?」

小五看着我，他的神态异常平淡，接着，他嘴唇微动似是要说什么，但却又沉默了。

看着眼前的小五，我止不住内心的怒气，霎那，满腔的怒火与矛盾夹着话语，尽数对着小五而去。

「到现在我才明白，十二年来我都未曾真正了解过你，你的经历与你加入阴阳家的原因，这些至始至终你都未曾告诉我，过去每当我好奇提及，你也只是随口唬弄几句，到头来我就是个一厢情愿的傻子!」

「我一直向往着能够与你并肩前行，一直以来都是，但如今你却要站在东皇那边，即便他有意害人，甚至是…害我!」

说着眼泪竟不争气地掉了出来，即使如此我依然要说，就算在怎么丢脸，我也不怕你笑话了。

「东皇太一对星魂施以那种恶毒的阵法，这不明摆着他不是个好人吗，你还要把宝盒给他，就算你要交还宝盒，至少先让我把星魂的阵法给…」

话说至一半忽地戛然而止，我的身体竟动弹不得。

「珑，这一切都是你从你所谓的幻境里推敲得出的不是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何为真，何为假?」

小五凌厉的眼神审视着我，仿佛不给我留点喘息的机会。

「这大千世界，真假参半，对错相交，你又如何能断定这一切真如你所观，亏你幻境诀的功力是如此出类拔萃，竟连这点道里都无法识得。」

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阵法是真，骗我也是真，何谈真假参半?真是笑死人了。

「呵，你当真要如此，若你追寻的真相会令你痛苦万分，你依然愿只身踏入?」小五还在对我施了读心术?

好啊，对，我珑就是这么死皮赖脸，我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我不能退让。

眼看小五冷笑了几声，他缓缓地将头靠过来，说道: 「你别忘了，你不是阿胧，你是阴阳家弟子”珑”，你有你该做的本分，你明白的对吗?」

小五此话一出，心脏像被掐住一样难受，他说的没错…我是阴阳家弟子，这几个月下来，我一直以阿胧的身分活着，就算化去了容貌，换去了名字，有一件事始终不变，我是珑，阴阳家的珑。

「你知道以阴阳家的立场，你该如何做?」

「跟你回去，并把宝盒交与东皇太一…」

「乖孩子，这就对了。」

小五淡然一笑伸出了手，宝盒立在他的手上，他看着我，说道: 「这本是你所得，现在机会交予你，该如何做你自个思量。」

我拿起了宝盒，一股力量窜入我胸口间，我轻抚胸口位置，是在机关城所得的傀儡，傀儡竟与宝盒起了共鸣，这傀儡同宝盒一般有着奇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