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好端端的暧昧气氛被打扰,季白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江离说:“想去老街转转吗?过段时间那边就要拆掉重建了。”
六哥炸串、贴贴麻辣烫……老街的夜市在江离的记忆中总是热闹非凡的,因为价格便宜又好吃,总能成为学生们上完晚自习后的首选。
江离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她当初为了躲着季白在外地上大学,换了新的手机号和微信号,很多年没有再去老街了。
不知道那条青石巷会不会拆掉,青灰色砖墙上署名为大艺术家的涂鸦还在不在。既然躲不过季白这个妖孽,也就没必要再躲着那条充满着回忆的老街了。
江离习惯性的将长发别在耳后。
“好,一起去转转吧。”
*
从琴行到老街的距离很近,穿过几条垂着不知名红色花朵的逼仄窄巷,走过几道人流不息的长街,也不过区区十几分钟的路程。
路上偶尔有身形摇晃、酒气熏天的大哥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在还没走进的时候,原本和她并排行走的季白会大步跨到前面,江离也习惯性站在季白这个昔日的跟班高大的身躯后,拼命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企图驱散周遭刺鼻的酒气。
真不知道晚上8点多就喝成这幅鬼样子的大哥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过这条最热闹的街,再穿过一条近路,就是老街了。
时光像是在老街停滞了一般,穿行在老街的学生们依然很多,街上依然热闹非凡,一高和三高的学生们钟爱的一切在老街都能找到。江离看着路边摊围绕的身着蓝白校服或墨绿配色的学生们,好奇地问:“哪个是一高的校服啊?看来校服又换了新款式。”
季白眼里压着笑容:“一高现在应该是蓝白配色吧,一高总是能挑到最难看的校服配色。我弟弟那届就换成了红白配色,还不如咱们那届黑白的校服好看。”
江离也微笑着点点头:“确实越来越难看了。”
她曾经听季白说过,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听说季白的妈妈很想要一个女儿,却没有生女儿的运气,三个都是男孩,个个都是刺头。
看来季白的弟弟也是一高的学生。
*
老街虽然摆满了路边摊,可里面的店门关得都早,店主们每天都起得晚收得早,好像也不指望赚多少钱,只是默默守着自己小小的店面,日上三竿而坐,日将黑而息。
就连老街里面的路边摊也是看心情出摊的,只有在晚上才会摆成一条长龙,点亮照向招牌的暖色射灯。
季白买了两杯冰沙,递到江离的手里,她脚步轻快,嘴里咬着吸管,与来往的学生们擦肩而过,因为差不多的身高,看上去就跟穿着私服的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
江离在六哥炸串店外摆好的塑料凳上坐下,等着季白排队买串,三三两两的学生从门口走过,像寒夜中自由穿梭的风。
一时间,江离回想起了很多青涩的过往,那些被她刻意淡忘、封印在脑海角落里的回忆。
*
高二那年8月的某一个夜里,晚自习下课后,江离背上书包刚刚走出班级门口,书包的背带就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拽住。
她回过头,看见了季白正拉着她书包的那只好看的大手,身后还站着陈哲思、梁潇、和正在跟张名远斗嘴的杨曳。
那时他们的关系正铁,杨曳拍掉了季白拽着江离书包的那只手,一把抱住了江离的胳膊:“别着急回家呀,咱们去吃六哥炸串吧!”
“对啊,好久没去了!正好在老街溜达溜达,听说新开了不少店,还有家冰激凌爆米花特别火!”张名远笑嘻嘻的补充着。
彼时,江离的成绩因为失去了热情下降了不少,班主任找了她谈了好几次的话,被她来来回回的那句“我最近觉得学习没什么意思”给怼的哑口无言,气愤地给江远洋打了电话,又被江远洋的那句“您找江离谈就行,她自己的事儿她心里有数”给气得哑口无言,整天在窗户外面偷看江离,还跟同学们打听她最近的变化,跟谁走的很近,让江离心烦不已。
虽然知道班主任是好意,可江离一旦对什么事情失去了热情,自己都拽不回来,更何况是别人。
江离嫌街上人多,正要拒绝,就看见季白脱掉外套挽起了袖口,腕骨突出,手指修长。
望着那截白皙的腕骨,江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炸串店的串串总是做的很快,重辣和不辣的两组炸串并排放在两个巨大的铁盘中,江离不爱吃辣,季白便把不辣的那盘往她的方向推。
“就江离一个人不吃辣,点那么多不辣的根本吃不完。”张名远吐槽着点菜的季白。
“我乐意。”季白放下擦手的纸巾,回到。
“有你呢,哪次都剩不下。”杨曳嫌弃的吐槽着张名远,“是季白花钱请的,你又没花钱,管那么宽。”
梁潇拿过几串递给离得稍远的陈哲思,在一边做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