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
翌日一早,玉棠和青芷便将江容晚叫醒,为她洗脸梳妆。
今日按照规矩她跟太子要一同进宫,向陛下和皇后谢恩。
她已是尊贵的太子妃,装扮上自然是怠慢不得,虽不喜盛妆,可昨日大婚时的两支金凤步摇必得簪上,以示皇恩隆重。
昨夜经慕容景一闹,江容晚也是一夜没睡好,头上沉甸甸的步摇压的她难受,只得嗅着玫瑰花露的香气勉强提一提精神。
待她出去,太子已经在外厅侯着。
她微微福身:“请殿下安。”
少女一脸倦容,小巧的脸比平日还要苍白三分,倒显得更加娉婷袅娜,添了楚楚动人的韵致。
慕容怀正等的心烦,本想说几句,最终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既来了,便出发吧。”
江容晚跟着慕容怀走到马车跟前,慕容怀伸手扶她上了马车,二人坐定,马车便向宫城走去。
一路上,慕容怀捧了本史书静静翻看,不曾看她一眼,看上去也没打算解释昨晚抛下她的缘由。
不过既然太子不言语,江容晚自然也懒得找话说,反倒乐得清静。
一只玉臂轻轻倚靠在窗子上,她悄悄阖上眼,想要小憩一会。
慕容怀无意中一瞥,却见旁边的人香梦正酣,纤长的睫毛扑簌簌的像两只抖动的蝴蝶。
慕容怀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他以为这女人昨夜没睡好是因为他在大婚之夜抛下她的缘故,可如今看来,她倒是······好得很?
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恭敬又淡漠的神色,此刻这安宁的神情带着闺中女儿的娇羞,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知为何,心情有几分烦躁,俊眉微挑,翻书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
到了皇宫,江容晚因为在马车上将息了一会,精神已是好多了,缓步跟着掖庭令来到皇后宫里。
陛下和皇后端坐在上,二人进去跪拜行礼:“请父皇母后安。”
陛下咳嗽数声:“快起来吧。”
她从内侍手中端过泡好的新茶,一一捧到陛下和皇后跟前:“儿臣请父皇母后喝茶。”
陛下满脸欣慰:“好,阿晚的茶,父皇喝了。”
皇后笑对陛下道:“阿晚是臣妾和陛下从小看着长大的,早就像是亲生女儿一般,陛下你看阿晚如今这模样举止,日后若为中宫,也是极出色的。皇儿能娶得这样的新妇,我们也就放心了。”
江容晚浅笑:“母后谬赞了,阿晚不敢当。”
正说着,内侍来报:“陛下,娘娘,宸贵妃来了。”
宸贵妃早已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一身鹅黄色罗衫,衬的她气色娇艳。皇后陆琐颜虽说出身簪缨,残存了几分世家女子的端庄风韵,可到底是人老珠黄,怎比得上她正值青春风华,犹能生养。
“陛下和皇后娘娘万安。”她遥遥一拜。
“原来太子和太子妃也在,恭喜姐姐得了一位好媳妇,妹妹好生羡慕。”宸贵妃打量着江容晚,眼中似有深意。
皇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妹妹何须羡慕本宫,景儿如今也出息了,能为陛下分忧,陛下欢喜不已呢。”
江容晚抬眼,方才注意到宸贵妃背后的慕容景。
他今日穿了一件石青色丝袍,眉眼间的张扬跋扈收敛了不少,倒显得温润乖觉。
“儿臣请父皇母后安。”
陛下看到他甚为欣喜:“快到朕跟前来,你回来这几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
慕容景上前,陛下瞧见了他唇上的血印,眉头一皱:“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江容晚不由的心下一紧,脸上浮现出几许不自在的神色,好在并未有人注意。
慕容景故作淡然之态:“儿臣昨日在军营与人比武,不小心被钝器伤到了,不打紧的。”
宸贵妃顿时满眼心疼,嗔怪道:“景儿你怎的这般不小心。陛下,还是莫要让景儿再度出征了,刀剑无眼,免得臣妾整日担惊受怕。”
一双清水眼款款望向陛下,眼看着就要滴下泪来。
陛下安慰道:“爱妃不必如此担心,景儿身为我南楚的男儿,又是皇家子孙,能为南楚征战沙场,成一番事业是好事,爱妃理应高兴才是。”
宸贵妃拭了拭泪,余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江容晚,陡然话锋一转:“陛下,臣妾看太子如今已经娶妻,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咱们景儿也挑一个好女子呢?省的他整日没个定性,惯会往外跑。”
陛下未置可否,慕容景闻言却是眉眼慌乱,赶忙跪下:“父皇,母妃言重了,孩儿年纪尚轻,此事还不着急。”
陛下打趣道:“都能在军营独当一面了,年纪还小啊。朕可是听说,我南楚的将士,个个都是极敬服你的,这样说来,你在军中的威信不小,既然已经立了业,或许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