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

兵。

不料那人每次都在她快要触及的刹那飘远，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小丫头心眼还挺多！”

而后老者一阵粗粝地怪笑： “…那爱哭的妇人太能缠，害得老朽好等！你到自觉，省了我一翻功夫。不过你的命还真大，鬼门关也能让你兜回来，今夜就让老朽再送你去一次吧！”

感受着耳边狂风呼啸，眼前景物飞速移动，陆染的手脚冰凉，心脏紧缩...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带着她来到城主府西侧的云落湖，据说这湖是当年城主陆齐元与自家表妹定情的地方。

时至秋末，此处远离宅院，少有人来。

陆染被拎着空悬在湖上石桥的栏杆外，老者粗糙的手在她脸颊轻抚，他的声音中透着惋惜： “主家也太过小心！不让给你留伤，不然这般好颜色，可得让老朽好一番销魂呐！啧啧啧…”

那只手慢慢滑向陆染的领口，老者身上的腐败气息侵入她的呼吸，让她直犯恶心，全身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恨不得找把刀来剁了他的猪手！

她颤抖着睁大双眼向下望去，夜色下的湖水更像个巨大的黑洞，随时要把她吞下…

恍惚间，陆染又想起她坠楼的那一刻了！

曾经听人说，人在临死前脑子里会想很多东西，此时她只觉得满脑子的空茫，什么都想不出来…

头眼阵阵晕眩，她的手脚已经紧张到僵直，身后人却忽然顿住手，恨声道： “能摸不能吃，太败兴！罢了，你也别怨老朽心狠，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而后老者松开手，陆染心底突然一空，继而涌上一股激愤，她猛地伸出手向后抓去…

“你！”老者没有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竟然会反抗，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陆染一把拽住向湖中坠落。

刚一入水，老者便在陆染肩上一踏，想要借力用轻功离开，随知陆染在他挣脱被她紧攥着的衣物，向上腾跃时，发狠抱住了他的脚踝，硬生生把他拖回水中。

陆染闭气用力抓紧对方，老者含着罡风的掌力拍向她，哪知水下阻力极大，岸上能开碑裂石的力量，隔着水幕拍过去只推得陆染退出尺许，却仍紧抓住他没有松手。

“找死！咕嘟…”老者怒及暴喝，不料被陆染猛地一拖灌了一大口水。

口鼻呛水让他惊慌挣扎，双臂灌注真力向身下急推，打出去的力道却是泥牛入海，刚呛了水又连用真力，一口气息几乎耗尽…

他焦急得倾力蹬过去，一股巨大的力量袭向陆染后背，仅管她侧身闪避，仍被撞得脱手飘了出去。

喉间涌上腥甜，心口憋闷欲裂，几番缠斗，她发现这人竟然是只旱鸭子，知道此时不拼就只能等死！

见老者向水面扑腾，她费力的抬起早已麻木的胳膊，任凭划动牵扯心口的剧痛。

先一步换口气，全力把人往深处拖，这次对方的挣扎明显减弱。

陆染紧扣手臂，时间仿佛被冰封一般的漫长…

过了很久，对方终于不再动作，几下抽搐般的弹动后开始下沉。

陆染缓缓松手，老者僵直的身躯从她指间滑过，一个有些沉的东西压到她的肩上，她惊得伸手抓住，摸索着感觉像是一个皮囊，感到心腔似要炸裂，急忙捏紧皮囊游向水面…

喝了几口水后，陆染终于浮出水面，踩着水她大口喘息，而后一阵呛咳，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抿唇游回岸边。

湖面逐渐平静，她全身脱力瘫坐着，身体止不住颤抖，欲哭无泪的看向深黑的湖面。

她，一个遵纪守法的社会好公民，在这坑爹的异世，杀了人！

“良辰美景，姑娘杀人戏水，不觉得辜负了这美妙月色吗？”

陆染瞬间汗毛倒立，岸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