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他一般见识，凝视他道：“谁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难道不想报仇？”

听到“报仇”二字，他双手紧握成拳，眼底似有风暴酝酿，咬牙切齿道：“我想，我当然想！我恨不得将它挫骨扬灰！”

“能杀了它我死不足惜，但这并非是我逞几句口舌之快就能办到的事，我是个没用的人！”他愤懑扯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的无能。

曲辞镇定地等他发泄完，才循循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云羡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她。

曲辞无声笑了一下，瞬移至他身后，“闭眼。”

云羡照做。

接着她一手按住他的右肩，为他传输法力：“我输给你的灵力是暂时的，不过足够你做你想做之事了。”

自身运转的功力在上界叫“法力”，在下界则称为“灵力”，它们本质上没什么差别，大概像曼珠沙华和红花石蒜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不然怎么显出我飞升过的和你下界修士不一样呢。

说“法力”会引起怀疑，她的真实身份自然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万一引起动荡就麻烦了。

很快，曲辞收手，道：“好了。”

云羡紧盯着他半抬起的双手，五指轻轻一握，好像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之中。

这，就是能助他报仇的力量吗？

“集中意念，你想灵力出现在哪里，它就在哪里。”曲辞手一挥，黑蛇妖现形。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前面站着一位气息强大到令他胆战心惊的陌生女子，心里惴惴不安。

“你，你是谁？”他惶恐问道。

在这个女人释放的威压之下，他竟然运转不了一丝妖力，说明她比那位压迫他的女仙君还要厉害！

黑蛇妖欲哭无泪，娘嘞，他运气也太背了吧，净招惹这些大佬。

曲辞没理他，看向滔天仇恨快压不住的云羡，“交给你了。”

她走开几步，退到一旁。

一看到罪魁祸首，云羡的神色变了，他朝黑蛇妖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得极为沉重。

他手心聚起一团灵力，正好打中黑蛇妖的前胸，黑蛇妖感到自己五脏六腑移位，吐出一大口老血。

“呃……你、你怎会……”黑蛇妖被云羡死死掐住脖子，气血阻滞，憋得面部紫青，两颗眼珠子快凸出眼眶了。

他不明白，这个凡人是如何顷刻之间拥有了超凡的灵力，明明不久前他覆手就能拍死这个孱弱无能的人族。

“去死——”云羡当然不会解答黑蛇妖的困惑，他咬紧了牙，五指拢紧。

“去！死！吧！”

恨意达到顶点，他徒手捏碎了黑蛇妖的脖子，强横的灵力灌入黑蛇妖体内，导致它爆裂身亡，血浆都没来得及喷洒就灰飞烟灭了。

曲辞满意地看着他筋疲力尽地踉跄两步。

云羡，你都不知道你操控灵力无师自通的样子令多少初学者汗颜，所以啊，你该回到属于你的正确的道路上来了。

黑蛇妖是死了，但是其背后的异族还没有被消灭，在云羡没有领悟道心之前，以强大到窒息的仇敌为驱策，是帮助他前期修炼的最佳方式。

况且，她需要帮手，培养一个灵魂契合的帮手在铲除异族这件事上，百利而无一害。

师父那么厉害都能让异族从手下逃脱，她不觉得此刻修为接近停滞的自己会做得比师父更好，即便那个异族受了伤。

他们对异族几乎一无所知，仅仅知道他潜入玄元界的动机不纯，差一点盗取仙界圣物。

她习惯了做一件事之前，保证自己会万无一失。

所以云羡，来吧，在我为你编织的血海深仇里尽情生长吧！

曲辞过去扶住他颤抖的肩，道：“黑蛇妖的妖力是突然暴涨的，以他原本的修炼水平，不可能出来招摇过市，兴风作浪。”

曲辞的话果然勾来云羡的视线，她轻叹口气，心事重重道：“在他的背后，有我都难以制服的力量。”

——什么！云羡呼吸一滞。

曲辞稍一挥手，道：“这便是他的味道，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云羡闻到一股怪味，刚熄灭的仇恨之火再度熊熊燃烧，一字一句沉沉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杀了他！”

他双膝下跪，曲辞及时拦住。

“您，能不能帮我？”他艰涩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永远不能报仇，只有面前这个修为高深的仙人愿意帮他，才有一丝可能。

“不能，”曲辞斩钉截铁道，“我帮不了你。”

云羡还欲乞求，她抬手直接阻止他开口，冷漠道，“不必再说，我好心救你一命，不是让你来强人所难的，而且我和那背后祸首无冤无仇，为何要因你赌上性命。”

云羡自知理亏，颤抖着苍白的嘴唇，良久没有抬起头。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