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贴心暖少年（5）

作为一位母亲，刚刚得知有人怀疑自己的儿子是杀人凶手，会有什么反应？

坐立不安？难以置信？夜不能寐？大义灭亲？

一步直达“大义灭亲”是不可能的，毕竟乔纳森可是个“暖心好少年”。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的亲人会是冷酷无情的凶手。换句话来说，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自然会产生疑心。如果是铁证如山，那大义灭亲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毕竟，作为母亲，她还需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这天夜里，程思宁以陪护佐伊为理由，又一次睡在小姑娘的卧室里。熟人的葬礼确实让小姑娘觉得很害怕，钻在她的怀里好不容易才睡着。她低头看着小家伙酷似母亲的脸蛋，忽然又一次想起了化学老师的话——

“以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就算有怀疑，您也不方便说出口” ……

某种莫名的猜测浮现在她的心头。回想起来，她确实从来没听见乔纳森喊过“妈妈”。他只称呼她为“您”，喊威利“爸爸”倒是听见过好几次。所以说，很有可能，莫莉只是他的继母？

没错，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之前莫莉中毒的反应是最严重的。在乔纳森心里，或许早就已经把莫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想第一个除掉她。只是他倒的那杯水她阴差阳错的没有喝，后来也没有喝可能下过毒的牛奶，一直没有发病的动静，所以他才回头冲克里斯下了狠手。

程思宁悄悄地起身，轻轻地离开了佐伊的房间。经过乔纳森房间前时，房门底部透出了灯光。她看了一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下了楼梯。木制的楼梯在夜里发出轻轻的吱嘎声，很快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半夜时分，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楼梯又一次吱嘎吱嘎作响。黑暗当中，一个人影来到了冰箱面前。他拿着手电筒，打开冰箱门，拿出了一瓶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开过封的牛奶，放在了冰箱里。冰箱里还有晚餐时喝了一半的牛奶，他犹豫了片刻，打开这盒牛奶，将手里捏着的粉末洒了进去，动作格外干脆利落。

不过是一两分钟，他就完成了投毒，像往常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厨房。他根本没有发现，黑暗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把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藏在窗帘后的阴暗角落里的程思宁很快就表演完“难以置信”、“失望恐惧”等一系列情绪变化。

一个经受了残忍现实冲击的母亲，会做什么事呢？

怔愣、不安、无所适从，然后想起了白天那个电话号码。化学老师，是莫莉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焦急地等到凌晨四五点，程思宁拨通了化学老师的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您说得对，乔纳森有问题。我亲眼看到他往牛奶里放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那可是我们早餐的时候要喝的牛奶！”

“粉末？是什么样的粉末？您看清楚了吗？”

“没看清楚。”

“这样吧，我现在就开车赶过去，您把牛奶给我。我认识化验室的人，让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思宁给化学老师送去的，不仅仅是这一次被投毒的牛奶，还有前两天她藏起来的牛奶。化学老师神色凝重：“您等我的消息，大概几天内就能有结果。最近你们一家人都必须小心饮食。”

程思宁垂下眼睛：“如果……如果确定乔纳森确实是杀人凶手，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化学老师以为，眼前这位母亲依然对继子心怀不忍：“他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克里斯的事情可能也找不到那瓶柠檬水作为证据。说不定，他会被送到精神病院或者少年惩教所里去。只要他愿意改正，以后肯定有机会出来，过正常人的生活。”

“……您觉得，乔纳森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吗？他……他会不会继续伤害我们？伤害佐伊，破坏她未来的生活？”

“……我不确定，我不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

程思宁点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事件发生在六十年前，但大概率和未来一样，未成年人犯罪不会得到足够的惩罚。既然是这样，一位爱女心切的母亲，一位希望女儿能永远摆脱杀人凶手哥哥的母亲，做出些许不理智的行为是符合逻辑的。

“系统，你觉得呢？”

【截止目前为止，宿主没有脱离人物角色设定。但我有义务提醒宿主，反击的时机必须适当，否则判定为违反人物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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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最近很得意，因为他完成了一项自己期待很久的“实验”。同时他也有些失落和不满，因为他正在着手进行的另一项“实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明明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是偏偏家里依旧非常平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决定早起一个小时，看看那个女人做早餐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然后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