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疯了
沈染想了想,他与云寒相识也有几年了,但从未听她谈论过家事。 最初接触云寒时他曾派人四下打探过,结果却一无所获,那时他怀疑云寒这个名字或许都是假的,否则不可能查不出一点踪迹。 后来两人意外共事后,他发现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处事果决手腕雷厉,但他心肠不坏,甚至可以说心怀大义。 旁人都是沽名钓誉,恨不得全天下都看到他们偶尔做的善事。 可云寒却不同,他收留难民,给孩童温饱读书之处,为女子提供庇身之所教她们生存之道,可这些事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却无人知晓。 后来两人熟识后他便再也没去调查过云寒,因为他觉得朋友要以诚相待更要彼此尊重。 此时突然听云卿提及此事,他便也暂时放下心中的烦忧认真倾听起来。 云卿见状抿了口酒,清了清嗓道:“此事说出来也不怕沈兄笑话,我家有个畜生不如的父亲。” 沈染:“……” 这种话是可以说的吗? 一上来就怎么劲爆的吗? 云卿却不觉如何,甚至觉得拿畜生来形容陆谨言都是对畜生的不尊重。 “我的家人心里只有利益,为了权力富贵甚至不惜将我推进火坑。” “他们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云卿喝了一杯酒,笑着道:“何止过分,简直丧尽天良。 我家之前出了些意外,祖母为了解决麻烦便将我送到了别人床上。” 沈染:“?” 看着沈染疑惑震惊的神情,云卿弯了弯唇,笑道:“我生得这般模样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很正常吧?” 沈染会震惊是因为这种事向来发生在女子身上,他很难想象一个男子被强迫绑送至女人床上。 可望着对面慵懒随意的少年,他生得唇红齿白,两道上条的剑眉虽显得有几分凌厉,但依旧掩不住他眉眼的潋滟多情。 此时他多吃了几杯酒,面颊染了一抹绯红,嘴唇若樱桃般娇艳欲滴。 如此姿色便是男子见了也难免垂青,更何况有些男人本就有龙阳之好,生出非分之想似乎也不足为奇。 “这倒也不算什么,他们逼迫我这般做后却又觉得我丢了家里的颜面,不惜让我去死。 求我时他们泣泪横流说愿为我当牛做马,利用完我之后便将我弃若敝履,嫌我活着丢人。 你说,这样的家人还算是家人吗?” 前世她曾为此绝望伤心,可这一世她在讲述这些事时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那些人已经不足以再牵动她的情绪了,甚至她还可以拿自己曾经的痛苦来开解劝导沈染。 沈染端望着云卿,抿了抿唇思忖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所以,云兄你顺从了那个人吗……” 云卿:“……” 这是重点吗? 亏得沈染长得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怎么也这么八卦! “当然没有!”云卿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那人就是想让我家丢脸,倒还不算丧尽天良。” 沈渊虽不是正人君子,不过到底没有对她做出那等卑鄙之事。 “那就好。”沈染不知怎的,略略松了口气。 “所以你便离开了家族,只身去了江南?” “算是吧。”云卿说得模棱两可,真假参半,“他们对我做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也不再是我的家人,而是敌人。” 沈染闻后想到自己母亲与兄长之间的恩怨眸光暗了暗,至亲之人尚能如此,更何况母亲和大哥并无血缘关系,想让他们放下恩怨似乎是他异想天开。 见沈染眉宇间凝着愁绪,云卿又道:“郡主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夹在中间一定很难做吧?” 沈染不置可否,只无声的喝了一杯烈酒。 云卿眨眨眼,托着下巴看他,问出了她一直在试探的问题,“你怎么看沈渊这个兄长?” 其实她在江南是有意接进沈染的,两人都是永宁侯府的嫡子却又并非一母所生,简直是天生的对手。 所以她想将沈染拉至己方阵营,成为日后扳倒沈渊的筹码。 可无论她怎么试探,沈染都未曾表露过对沈渊的敌意。 沈染苦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会和大哥争抢永宁侯府。” 云卿挑挑眉,直言不讳,“应该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沈染牵牵唇角,笑容满是无奈和苦涩,“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可我真的从未想过与大哥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