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初起（三）

索，却读不出其他。

看似没有问题，但一切必须谨慎。

“小兄弟言重了，将军……和常人并无太大不同，不过是多了一些寻常人没有的经历。”

“果然山下的人和师兄不一样，要是我这样夸他，他早就乐得翘起来了！”十四自顾言语。

逐光看到千古陌听到这话时眼角微不可见的抽动，出声解释：“将军别介意，十四在山上长大，不通世事，快言快语惯了。”

“虽……无甚逻辑，但真挚直爽，可称赤子。”

十四听到夸奖，高兴地对逐光说：“逐光你看！我就说千古将军是个好人。”

只要夸你就是好人吗？千古陌和逐光在心里一致想到。

“两位并非千古，琉璃两国之人，称我为千古陌即可。”

逐光点点头。

午后，十四在舒适精美的床上休息，逐光坐在院中，她心念闪动。

（……是谁，识得千古陌？）

静静地，没有人答话，可她分明感受到心里有瞬间异样，看来，是不想相认，或许有什么难言苦衷，既然如此，不必勉强。

这一夜，千古陌，十四，还有逐光，他们第一次见到了琉璃月，孱弱的琉璃月公主，体态纤细，面色病白，可确是倾城倾国之姿，月光皎洁，她立于月光之下，似和月光融为一体，当真如传言般，月中仙子。

琉璃月美眸中充满着不可置信，震撼下是深深地狂喜，她……周围竟无恶鬼靠近！

她看得见，那些飘荡的青面獠牙的恐怖魂体，在慢慢接近她的途中发出凄厉惨叫，而后化作烟雾消散开来，之后的恶鬼在远处焦急徘徊，却是不敢再靠近。

十四无法理解琉璃月多年被恶鬼缠身的感受，但知道那一定很痛苦，很孤独，他真诚地说：“公主，这一路我都会跟着，那些鬼不敢再靠近你了。”

琉璃月流下一滴清凉的眼泪，转身，十四和逐光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低泣的声音：“谢谢……”

千古陌已从国主口中得知琉璃月公主的特殊和想要嫁到千古国的原因，如今亲眼所见，他满心震撼。

没有多余的人，只有琉璃月，千古陌，十四，逐光，十四虽可保鬼怪不近身，可一到夜里，恶鬼还是会徘徊在不至于消散的最近地方，他们不能和人同行，更不能夜宿城镇之中，几人商定，白日赶路，夜间宿在城郊野外。

琉璃月阴气过重，马儿一接近她便扬蹄嘶吼，狂躁难抑，他们舍了马匹，步行上路。

逐光行走江湖惯了，露宿野外是常有之事，十四在师门修炼，时常夜间在山顶打坐入睡，千古陌是将军，自然也能随遇而安，唯独琉璃月，从出生起便养在深宫，锦衣玉食，众人都怕她吃不了苦，没想到她眼神坚定，说：“夜夜被恶鬼纠缠，多年来从未在夜里入睡，如今让我呆在野外过夜，虽不知何种情景，但一定比那恐怖的精致闺房胜过千倍万倍。”

仿佛为了印证琉璃月这句话，第一个夜里，他们宿在城郊，琉璃月睡梦中带着满足，一夜未醒。

“这……是我第一次在夜间睡着，感觉很……幸福，谢谢你们。”

十四听了夸奖，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笑笑，逐光一向不善言辞，千古陌温和回道：“公主这样，我们便可放下心中的愧疚和担忧，路途虽远，终能到达。”

白日里，四人进了城镇，十四打听了哪里的东西好吃，便央着大家同去，酒足饭饱，众人均觉得不用在客栈休息，赶路要紧。

出了城是一处名叫风陵的古道，道阻且长，平日里要经过此处的人都会等着凑够几十人一起过去，由熟悉地形之人引路，约两日方可走出。

四人谢绝了镇中之人的好意，买了足够的食物，进了风陵古道。

千古陌和逐光负责探路，琉璃月和十四紧随其后。

风陵古道就如一般的城郊野外，只是古道中岔路颇多，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其中，路边多草木山花，更有蝶舞蜂逐，景致别有风味。

琉璃月看着眼前自然美景，感觉呼吸都是自由的味道。顾念到琉璃月的身体状况，几人走一段便停下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