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论文

去找多托雷了。

当然，我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不过他这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也不难找。

收集的情报也给我指明了地方。

愚人众。

在这里，我成功的找到了博士，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十分特别的人，外表上看就是一个很有气势的大叔，但是，他的通孔是十字星一样的。

太过独特的外表让我多看了他几眼。

不过也没太在意，这种人对我一个一看就普通的小孩估计没什么兴趣。

但我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向我走来，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缓缓抬头，看向这个似乎对我很有兴趣的大叔，奇异的是对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转头看向博士，他也在看我，明显是在重新评估我的价值，也不知道是加分还是加很多分，反正不会是减分就是了。

略微奇怪的博士对我态度好了不少，不过就像我预测的那样，我失去了出门的机会，多托雷的实验室就是我未来所能看见的唯一的地方。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疯，还好，多托雷还会给我做各种实验，对我做各种实验。

疲惫的研究生涯让我有点吃不消，但是不能出错，不仅是因为我个人的执着，还有多托雷隐藏的威胁。

对我的实验除了实验目的、实验手术、其余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完成，只要我的数据出错了，我相信多托雷会毫不犹豫的对我使用，他一定很乐意看我因为自己的错误痛苦不已，出于我在他这段时间里见识到的恶趣味，我推测他曾应该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想到这么疯狂又聪明的一个人也会失误，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又能多坚持几天了。现在的我对自己的身体异常了解，特指各种伤害的承受能力。

即将san值归零的我越发暴躁，连时常挂在脸上的面瘫神情都维持不住了，多少次对着多托雷大骂，他也乐的看我表现出各种情绪，甚至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以他人的情绪为食。

好在，国崩回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回来我就有了一个说话的对象，一个了解外面的机会。

多托雷不在乎我的精神是否崩溃，倒不如说他希望看我精神崩溃后是什么样子，我只能自己找办法维持理智。

被打的破破烂烂送到我这里来的国崩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询问着他出门一趟的所见所闻，他毫不意外的嘲讽了我一顿。

“我快疯了，呆在这里一定会崩溃，我需要外界的消息让我保持理智，保持对生命最后的敬畏。”

“……”国崩沉默了，他不是真的冷漠或许是在想要同我说些什么，但我错了，他只是转过身拒绝了我“我没什么和你说的，早日认清现实别对这个世界抱有不必要的希望在是正确的想法。”

他躺在实验台上，和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被惨白的灯光照的脆弱，之前无暇的皮肤现在遍布伤痕。

我伸手摸上一条比较新的伤疤“但是，人总是要对世界有所求，有所期待才能活下去。”

“……”在他的沉默中我似乎见到他曾经与之同行的人。

现在，那些人都不在了吧。

比起各种老谋深算的狐狸，国崩其实算我比较喜欢的交流对象了，尤其是只要说上合乎他心意的各种中二言论，对他有什么要求基本都会答应，比如现在，就为我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虽然只是被扔到深渊打工，一刻不停直到身体破碎像现在这样回来修，但是他终究还是比我好的，生死之间的算得上战友的愚人众士兵往往都会述说他们曾经的故事，看在都快死了的份上国崩认真的听了。

虽然大多都是千篇一侓的家人、朋友、爱情、理想这些烂俗又老掉牙的故事，但是，我依旧是听的很认真，在称得上灭绝人性的实验室，给位小白鼠们对我只有恐惧，我只了解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精神世界我无从得知，也许博士知道，但是他只把这些当成有意思的游戏，看它们在他的恶劣下支离破碎。

现在是，这些平淡的小幸福多了一个倾听者，我会记住他们的故事，听得多了，偶尔在睡梦之中我似乎就变成了故事里的主人公，每晚过着相似却独一无二的人生。

多托雷，真是是一个可恶的人，我看着面前的小孩，蓝发红眼，和多托雷一模一样，这个东西正是前不久才制造出来的多托雷的切片，别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问就是有能力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很任性没错，也很危险，能随创造者出不同的自己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比如某本儿童文学里的秃子。

多托雷也是这样，虽然没有让他在外貌上出现什么差错，个个切片都和本体一个样，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是个变态的事实，怎么会有人要求自己的学生自己给自己做腿部修复手术，然后刚下手术台不到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