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贷
“你若无事便退下吧。将这两份也同拿去拓印。”
整理好此事后,池怀夕命人唤方成玉前来,却不料方成玉直接以有事为由拒绝前来。
方成玉自持清高,有这个情况,池怀夕也早有准备。
她拂了拂手屏退手下,拿起一旁温暖的手炉,便往后院前去。
想来二叔母刘江燕已经在此住了些许时日,许久不问安怕是也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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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住下来,刘江燕早已没有刚开始的畏缩,此时俨然一副主母的样子,指使着丫鬟给她摆弄院中的盆栽。
“哟,礼儿来了?”她拍了下膝盖便伸出手招呼着,“快过来叫叔母瞧瞧。”
古代最重的便是一个孝字。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饶是池怀夕也得敛下周身凌冽的气势,乖巧问安:“叔母。”
“来来来,快坐。”刘江燕热情招呼着,“这两日你很忙吧?都没来得及给叔母请安。”
“这几日我去了趟于家赌坊,却并未有二叔的下落。”
提及二叔,刘江燕脸上闪过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她道:“有今日,都是他自个儿的造化。”
话落,她又瞧了眼池怀夕,“你不会怪叔母冷血吧?”
池怀夕摇摇头,“他不仅嗜赌,还害得你们母女二人沦落街头,有今日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刘江燕似是松了口气,柔婉道:“哎,好在池家还有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叔母还记得,你曾跪在池家祖祠,对列祖列宗发誓要还你阿爹清白。”
“嗯?”
见她疑惑,刘江燕带着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地问:“你忘了?”
池怀夕摇摇头,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她只道:“怎敢?”
刘江燕若是因此起了疑心,怕是有些得不偿失。
“只是女子为官,有诸多限制。不知何时,我才得以重回朝堂。”池怀夕低声道。
“你本事大,”刘江燕伸手轻轻拉着她,“叔母相信你。”
“阿姊!”一道稚嫩的幼童声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两个丸子的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快步跑过来。
池怀夕瞧她跑得飞快,将丫鬟都落在了身后,不免眼皮一条,生怕她摔着了。
好在小丫头跑得稳,到她面前扑进她怀里,欢欢喜喜地道:“阿姊,乐儿好想你!”
软软的一团在怀里,池怀夕僵硬了一下,才顺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略显冷淡的嗯了声。
好在小姑娘不介意,往后退了退,眸子亮晶晶地道:“阿姊好帅气!”
被小朋友真诚地夸赞,池怀夕也有点受不住,轻咳一声,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别缠着你阿姊了。”刘江燕轻笑了一下,把孩子抱了起来。
恰巧此时丫鬟来通知可以用膳,池怀夕便也留下了。
用过膳之后,池乐已经睡熟了,池怀夕便也不再多留,起身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夜幕星河,空气中满是凛然的松雪味,吸一口便头脑清醒。
却在此时,林恩有急匆匆地从她的院子里走出来,见到她又急忙行了个礼,道:“大人,不好了。不知是谁传出去了今日流言,现下城中人心惶惶。”
池怀夕闻言应了声,寒风撩动她额间碎发。
她眼尾、脸颊和耳朵被冻得飘着一抹红,衣袂飘飘间更显得身形纤弱清瘦的她脆弱不堪。
半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此事瞒不住,却不料半日就传遍了全县。
事已至此,怨也没用。
李勇刺杀案倒还好,可若是官银失窃案传到京城,那可就完了。
况且现在虞城县还有个卫太守,凭他想重回朝堂的一事,拿她邀功也不是没可能。
“此事本官知道了,你先退下,让蒋春英来见我。”
“是。”
池怀夕推开屋门,一丫鬟正守在烧着的碳火前,她屏退丫鬟,又支开了一扇窗。
冷风灌入,叫她清醒了不少。
不多时蒋春英便来了,池怀夕摆摆手免了她的礼,问:“你可会用银针?”
蒋春英连忙摇了摇头,“我不会的,银针用得出神入化之人,恐怕也只有那个组织的刺客之首了。”
池怀夕松了口气,抬起眸子,“那你可知,要如何才能让他接我的暗杀令?”
“应该……很贵吧。”
钱……
池怀夕摩挲了下下巴,“你可有办法能找到他?我亲自和他谈。”
“属下也只能试试……”蒋春英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您找刺客是?”
“我有个人想让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