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在闪烁。
此时的灵彩飞花,与方才的又有些不同。
许乘月瞧着由飞花一点一点写就的“阿月快来”四个字,如龙游曳,丝滑有趣又好看。
不知是宗门的哪位师兄或者师姐所为。
许乘月心觉这召唤着实有趣,没察觉就露出了个笑来。
她一笑,明灭之间,她不知,自己那张犹如被霞光映照着的明丽脸庞,水|嫩俏丽又绒绒可爱。
实在很考验面前人的意志。
管南悬收紧鱼篓子,望了眼她身侧正啃咬门洞石的天龟的蠢样,才压制住了自己奔上前搂她入怀的冲动。
待他顺着她的视线,侧眼瞧了下身后,脸色瞬间冰封三尺。
飞花游龙,整个起灵宗,也就江铭才会这种把戏。
可是这种把戏,偏偏就博得了她一笑。
管南悬不由妒火中烧,大步流星上前,在她反应过来之时,抓了她两只试图反抗的手臂,反剪至她身后,呼吸一重,就压了下去。
“你敢!”关键时刻,她呵停了他。
语气很凶,声音却有点抖,像只受惊的小豹子。
管南悬拉开了一些距离,望进她双眸。
察觉到这对如珠似玉的眼睛里,似有水汽正在凝聚,他心下便是一凛。
可她相贴的身子那样娇软,带着一股淡淡的灵植馨香气,唤起他身体里的一股燥热,他失控再度下压,见她倔强地瞪着眼睛,头一偏,便改咬上她的右肩。
不许对别人那样笑,不许靠别的男子那样近,不许别人那样亲昵的叫你,不许……
痛。
肩上的这一咬还在用力,不知他为何半点不留情,许乘月不由哼了一声。
声音轻轻的,钻进他耳朵里,像根羽毛似的,在管南悬身上又掀起一阵新的热浪。
他身子紧绷不已,下一刻果断松手,趁自己理智尚存,赶紧让自己离她远一些。
肩上的力道骤松,双手也重获自由,许乘月一时羞恼难当,以冰锥和灵藤交替伺候,砸到最后,她随手抓到什么就用什么去丢他。
石头、龟食盆、丑鱼篓子……灵鱼。
管南悬晓得自己若不受一回砸,她的怒气是不会消的。
可他拿定主意之时,没防着她拿的是那死了多时的臭腥灵鱼,她准头还那样好,直接砸到了他脸上。那鱼落下之时,又在他前襟上滑了一道,污了一大片。
一时浓郁的腥臭气,盈口盈鼻。
管南悬闭着眼睛,浑身僵硬得也有点不知所措。
许乘月知道他有些洁癖,想来这比捅他几刀还要叫他难以忍受,解气的同时,她也有些慌了,忙问:“你,你为何不躲啊?”
听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
他睁眼锁住她,瞧见了她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歉色。
他忍着那股作呕的冲动,轻声问:“还气吗?气的话再多扔两条?”
妈的。
他那么认真的邀请她拿臭鱼丢他,许乘月极容易发笑,是靠着掐自己的手心才忍住没笑,但面上还是无有好气呛他:“左右不过被狗咬了一口。”
心下暗骂自己出息,又让他得逞了。
时隔许久,他再一次问她,还是当面问她“还气吗”的时候,她的火气就已经被浇灭了大半。
“那仙鹤传信呢?还气我吗?”管南悬又问,语气里仿佛有似水柔情。
许乘月被他蛊了一蛊,瞪他一眼,觉得他真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天分,丢失的火气再度回笼,又有点不想理他了。
她拍了拍手,扫了一眼他前襟上的那道污迹,心觉他也是活该。
又回想了下方才他咬自己时,身上带着的、极淡极淡的、振灵枝的特殊香气,反应过来那振灵枝,八成是他故意放那里引自己去拿的。一时竟生出来点拿人手短、想还又确实亟需不能还矮半截的窘迫来,不好再发作。
最后,只匆匆丢下一句硬梆梆的“不送”,就朝飞花炸响的方向走去。
管南悬目送她娇|小的背影离去,看她在平地上绊了一跤,心都往嗓子眼提了一下,但她终是稳住了,他才翘了翘嘴角。
他又继续看着她,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回头冷冷瞧着天上的飞花游龙,一抬手,将那快要成形的“阿月”的“月”字,瞬间打散在茫茫夜空之中,只剩下一片色彩斑斓的光晕混影。
这一幕也被行路的许乘月收入眼底。
她透过树叶的间隙看着天上,抿起了唇,抬手又抚上自己的还在痛着的右肩,暗骂了句“你是真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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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混球!”问剑宗的某间雅致的茶室里,罗海楼正怒不可遏地骂刚摸回宗门的管南悬。
罗海楼探过管南悬的脉,那脉象乱作一团,根本就不是服用过振灵枝的样子。一问,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