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拂衣去的轻松。
而早早离开了那处的一对令人头疼的小姊妹,此时正在许乘月暂居的洞府内忙着誊抄秘辛。
初为姊妹,起先两人还有些拘束,只是许乘月写尉迟洇在一旁看。
可不过一会儿,小姊妹二人就为两人如出一辙鸡抓般的书法,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儿又就生灵和炼丹的糗事互换,笑得喷茶;一会儿再合力画就一幅美男图,你一笔我一笔,给人的满脸满身画蛇添足……
时间就这么打发得差不多了,眼看外面渐渐日暮,享了一份难得的快活的尉迟洇,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先是来干嘛的。
于是,两人就此别过。
临别前,尉迟洇询问许乘月一月后的六宗合练盛会她可会去。
许乘月还未回答,尉迟洇先想起那新弟子入门一年的“禁闭”,于是安慰道来日方长。
许乘月只笑着冲尉迟洇耸了耸肩。
但两人仍是约定若是能在会上见面,两人定要各施所长,好好合作一回。
这厢她刚送走了新得的阿姊,那厢就见步师父火急火燎地从主殿赶了回来。
“有事儿吗?没事儿吧?”
面对师父的询问,许乘月思索着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好。
想是步师父嫌弃她反应给得太慢,于是兀自绕着她打转,亲自确认着她的安危。
“师父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许乘月心里发慌,弱弱地试探。
步千阳动了动唇,终是碍于那石公子的荒唐行径,让他对着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娃娃不好启齿。于是他随便应付了过去,转而去询问小徒弟方才回来洞府的全部经过。
许乘月自是不会如实以告。
她编了一套自己是如何费力地爬回了偏峰,中间发现了什么灵草,钜细靡遗地告知了师父。
为了显真,她还欢喜地掏出那灵草给师父看。
其实,那不过是她一早便想好的计划,并做下的准备。
步千阳思及小徒弟对山中各处都不熟悉,加之还无从得知只他们本宗人才知晓的迷离草和咕驹之间的联系,故而深信不疑。
又再关切了下徒弟的修炼,他这才风风火火地走了。
当天宾客散去不久,许乘月便发现宗内忽然发布了一则通告,道那正阳主峰回朔阳峰的左道上,有一丛三枝九叶的迷离草,因多足的长虫咕驹习性突然改变,切记遇之绕行。
许乘月通读之下仍不得要领,于是询问正好来确认自己安危的兄长许乘风。
“那不过是宗门内打的掩语,其实是隔绝咕驹提前霍霍迷牡草的护阵失效了。”兄长如是解释给她听,她方明白过来。
只是这通告发布得这样急,叫她不得不联想到石郎刈身上。
如此惶惶了一夜,还发了场噩梦。
许乘月梦见自己和尉迟洇被人拎小鸡一样提去问罪,尉迟洇是个讲义气的,奈何她身后的尉迟家权衡利弊。于是睁眼说瞎话地将一切都推她身上,害她被丢进迷离草中,被那未曾谋面的多足长虫五花大绑着一直拖行,却不知要拖去何处。
她在梦里惨叫了一夜,忒累。
翌日,她继续惶惶又因未休息好而昏昏沉沉,连惶惶都会走神。
就是在她不知第几次走神之时,忽然来人传话要她去主殿回话。
许乘月脑内白光一闪,回过神来,先抬手左右夹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
待勉力找回些精神头后,她这才跟着来人前往正阳峰。
该来的总会来。
那原本紫绿色双生的灵槐,就这么摆在主殿的上首跟前,明摆着的问罪,都不必许乘月惺惺作态故作那不知为何被召见的疑惑与惶恐之姿。
但该装的还得装到位。
许乘月到了主殿门前就给自己的面上带上诧色,打从入殿就一直盯着自己生灵而来的那株灵槐,“忘我”地走到跟前才在宗主身边侍从的一声呵斥里“反应”过来,她需要跪下。
“此灵植,由你生灵,你可知晓生变的原因?”比起那气势十足的侍从,师姓宗主的态度就温和多了,像个问话晚辈的心慈长辈,耐着性子。
许乘月缩在袖中的手,指甲用力地掐进掌心里。痛得她两个眼眶都迸出了眼泪,许乘月才咬着嘴唇摇头。
这个世界的许乘月的长相是属于柔弱感十足的一类,她再作这副形容,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孩子,你莫哭,且说明白就好。”师宗主越发放柔声音劝哄道。
许乘月却如开了闸口泄洪一般,眼泪越发汹涌。好一会儿,她才收住情绪开口说话,说的却是:“说不清的!”
师宗主真不愧是师家人,将仁慈刻在了骨血里,愣是循循善诱地“帮”许乘月厘清了来龙去脉。
因为是师宗主帮的忙,许乘月那套“自己是将错就错,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