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加几味开胃的药材,我这就去加!”说完忙不迭地离开。
而孟承响轻抖宣纸,将墨迹抖干叠好,让湘晚去打听这京城有名的医馆。
不一会儿湘晚便回来了,她说:“京城最出名的便是南边的尚水医馆,大夫技艺都很高超,东边的竹栖阁也不错,只不过诊治水平没尚水医馆高,但是药材好价格又便宜些。”
孟承响点点头,决定去这个竹栖阁看看。
“夫人可是不舒服?”湘晚问。“还是您觉着这王府的大夫不靠谱,我去寻尚水医馆最好的大夫来。”
这女医的医术确实不错,虽然尚水医馆的大夫她未曾见过,也并未知晓医术水平。
孟承响摇头,将叠好的宣纸交给湘晚,“没事,只是最近睡的不太好,没什么胃口,要了份安神的药囊,我们去竹栖阁看看。”
孟承响出府后坐在马车上,用手轻轻支着头,看着因着晃动而从帘子偶然漏进来的阳光,好像还在回味那个南疆的梦。
马车行驶一段距离后停下,湘晚让轻芜守着她,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孟承响让湘晚去,是因为煎药的活是轻芜在干,只有轻芜跟她见过大夫的笔迹。她的字迹跟大夫的字迹是不一样的,虽然暴露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性子谨慎些。
两刻钟后湘晚拿着药囊回来了,药囊很小,却又很精致,上面绣着暗纹,竹叶包裹着的小巧的荆棘花,只是那荆棘花有些与众不同,这荆棘花又缠着一圈藤条,从花蕊中间穿插而过,明明是将花的形状完全打乱,却又带着独特的美,令人喜欢。
但孟承响在看到那暗纹时,瞳孔轻轻一缩。
她轻轻开口,“这标志是什么?”
湘晚看到药囊后说:“应当是竹栖阁的标志,我未曾见到过其他医馆用这个。”
突然外面传出乱糟糟的哄闹声,孟承响抬眼,“外面怎么了?”
“应该是竹栖阁里面,刚才我去买药囊时,旁边有大夫在诊病,似乎有个人一直说他诊断的不准,这竹栖阁听说近几日来经常遇见这些事,恐怕是惹着人了吧。”
湘晚刚说完,没想到孟承响将车上备着的帷帽拿起来,“下去瞧瞧。”
一旁的轻芜跟湘晚:?
她们家夫人什么时候喜欢看热闹了?
只有孟承响知道,她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为了这个暗纹。
这个暗纹的花,是她在南疆谷画的。荆棘花绕着的那个藤蔓,她清楚的记得,是因为那次乱画画,却又画错了,被人提醒可以遮盖起来,于是将藤蔓穿到花蕊当中,盖住画错的地方。
一笔不多,一笔不差。
这么多年,南疆谷经历了什么,她迫切想要知道。
宽大的帷帽将她容貌遮的严严实实,没漏出一分,加上这里的人都被吵架吸引,并没有人多余关注她,于是她走进竹栖阁,仔细打量,生怕漏过一分微小细节。
但很可惜,这里的装修全是中原的格调,没有任何一处地方不对,大堂处是抓药的地方,右边有个隔断,里面是诊治处,前来看病的人都会去那边,此刻已经被团团围了起来,有是来看病的,也有是来看热闹的,里面嚷嚷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孟承响没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她在等待。
事情越闹越大,总会大到这竹栖阁的老板出面,若是老板不在,那也会有得力的管事,总之她不想白来一趟,最起码要有点收获。
果然,不出一会儿,便有一个年轻男子匆匆从楼上出现,拨开人群挤进去跟人理论什么。
那闹事的人不知道听了什么,本来嗓门就不小,突然急促大喊:“你就这么糊弄老子的?!老子说了脚痛脚痛脚痛!肿个馒头大!你管老子喝几两酒做什么!你们是不是不会治,不会治就赶紧陪老子钱,浪费老子时间是吧,我看你们这里就是庸医馆,老子要去尚水医馆!”
因着声音大,孟承响站在远处便能听到。那男子听到这话也是着急了,店里越来越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叫人将身边看热闹的人统统遣散,于是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只有零星几人以及屏风外又抓了一份药材的孟承响一行。
闹事的人一看人都散开,自然不干,他还想着把事情闹大呢,于是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大声哭嚎。
“苍天啊,没道理啊!黑店啊,都说大夫是看病救人,我今天怎么就倒霉遇见夺财害人的!”
有些看热闹的虽然被赶了出去,但是听到哭嚎声,还是在门口探着头。
孟承响看了一会儿,看到这管事焦头烂额,诊断的大夫解释的嘴都要说干了,想着今天看来是真的找不到线索了,不过好在拿到两个药囊,也不算完全空手而归。
孟承响转身离去,可脚刚准备踏出门槛,身后就响起一声大嚎。
“大夫跟土匪一样!都是些草芥人命的!”
那抬起的脚顿了一下,复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