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
“这世上要是真的有白山娘娘也好,有的恶人也会有天收了。”
容菱百无聊赖的趴在马车的窗棱上,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向后移动,耳却悄悄的竖起来听容薏与冯稚月说话。心里不由的在想,槐南那个书呆子会不会也是恶人一个。
容检处理完廉缒,把人扔回廉府便回了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娘亲。
容薏回来的时候,徐氏就已经在二门处等着她们。亲眼看着两个女儿都平安的归来了,徐氏才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二房院子,徐氏刚坐下便拍了桌子,让鹊枝去与门口传话,让二老爷到家立刻就回来。
“你爹也太不像话了,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不知道从哪陶腾出来这么一个货色!”
容菱低下头忍住笑,好像当时娘亲也没怎么反对,甚至对廉缒也十分的满意,这一说不是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徐氏正在气头上,对容菱也不客气,“不许笑,再笑我就送你与你姐姐一同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去,省的还有找婆家的烦心事。”
舟哥儿已经大了些,略懂了些道理,闻言拽了拽娘亲的袖子,央求道:“娘亲,菱角姐姐去就好了,为何要连坐薏米姐姐一同去,好可怜呀。”
刚刚徐氏只是气急顺口一说,没想到舟哥倒是上了心,顿时好气又好笑。
容菱拉了舟哥过来,装作恶狠狠的模样问他:“你倒是昧良心的紧,你姐姐我要是去了,必定也要绞了你的头发,让你一同去。”
舟哥笑着躲来躲去,“菱角姐姐羞羞,都不知道你和我才不能同在一个庙里。”
被舟哥这么一闹,徐氏的气也顺了不少,心下却还是有些愁,退亲事小,麻烦的是退亲之后还得继续相看,总是担忧再遇上廉家这样的。
容府这边还算融洽,廉府就有些鸡飞狗跳了,廉缒被送回来一身的伤,廉漪又哭哭啼啼的,廉夫人张罗着请了大夫看过儿子,才有空闲听下人讲了来龙去脉,凝神看了看跪在下首的彩薇,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的。
“漪儿,别哭了。”廉夫人实在是有些头疼,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定是那容薏搞得鬼,不然哥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她有了牵扯!”廉漪也想了一路,哥哥不会带彩薇去青群山,可彩薇不会凭空出现在那,人也只能是容薏安排的。
廉夫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可又觉得不能,容薏再聪慧也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不可能预料到她们的计划,更不可能从哪变出来一个彩薇。
思来想去,廉夫人便质问彩薇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只是在青群山游玩,听闻青群山有大片葱郁的竹林,才去那里赏风景,不想推门便遇上了公子,我就没能再离开了。”说罢,彩薇翻起了袖子,让廉夫人看她腕间的青痕,“于我而言,实在是无妄之灾。”
廉夫人对彩薇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既如此,我们家予你些银钱,回你的来处去。”
“夫人这话当真是绝情,”来的路上彩薇就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此举必定要留在廉家,她就不信廉家能不在乎名声。“夫人,我出身教坊,可也是弹琵琶的清白人,若是您就这样赶我走,我还有何颜面再留存于世,定要去衙门外边击鼓喊冤的,哪怕是滚钉板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儿子还是要下场考进士的,廉夫人稍稍权衡,左不过是个弹琵琶的,真进了后院,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去。当务之急是如何与容家交涉,翻过这一篇,挥了挥手,让丫鬟把人带下去安置。
“娘!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怎么能让她留在府里。”廉漪本以为是要把人赶出去的,竟然就这么留下了。
廉夫人实在头疼,“你哥哥总是要去应试的,与其留下这么一个话柄,不如关在院子里。”
“可是,容家那里……”
“这有什么可忧心的,”这话是廉夫人说给女儿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容家是有几分势力,可她容薏离了咱们廉家,我就不信她还能找着更好的人家。”
廉夫人谋划的是,若是明日容家因为这么个小事就提出退亲,后日那些书馆里就该流传容薏四处抛头露面的故事了。
……
待徐氏和廉夫人坐在了一块,双方都有些怨气,但是面上还要粉饰太平,注定了是不太愉快的见面。
“桐月,按说薏姐儿已经归家许久了,咱们两家也该坐下来商议商议亲事了。”
徐氏听她这么说,有些生气,从前定亲的时候,他廉缒品行如何,现在,短短两年,他廉缒的花名都流传在外了。更何况上次因为廉缒的那些诗词,她已经和廉夫人说明了要退亲的事情,今日这话说的就翻脸不认账了。
“这,我家薏儿不甚爱诗词歌赋,怕是不合适。”
徐氏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非常直白了,哪成想,廉夫人避重就轻,“这又何妨,让缒儿教她便是,原先我也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