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事(捉虫)
救救薏儿。”
深宫生活已经让缜太妃很难对许多事情有太大的情绪,但手下的账册翻着翻着着实是把缜太妃看的心惊,这静淞郡主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违例的边缘反复蹦跶。其中最触目惊心的是,居然还有行贿的记录!时下谁给哪个官员的贺礼敢花成千上万的银子?这些证据足够把钱府钉死在腐败的耻辱柱上。
“这些我知晓了,后日你把这些账册送回钱府即可,其他的事情静观其变便是。”
三日后,太后将会安排一场法事,替马革裹尸的将士们超度,法事结束后会安排有诰命的夫人一同折些元宝和纸钱,捐一些银钱用于抚恤。
出多少银子都是有例可循的,但是,三日后,缜太妃就是要让静淞郡主当场下不来台!既然镇南王教出一个蠢笨还敢放印子钱的女儿,因着钱财伤及脸面,甚至怒斥,也将是镇南王应得的。
……
这一场法事隆重又庄严,命妇们也无人闲聊,皆有条不紊的折纸元宝,裴家的夫人们格外虔诚,以期告慰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捐银钱的时候以太后娘娘为首,后妃们略次一等,小辈可再次一等。在宫中待了一整日,仪程走完太后便让命妇们带着赏赐出宫,唯独下几位公主与郡主在殿内,许久见不到这些孩子,太后也是乐得与她们说说话。
太后宫内少不得要造账册,最后轮到静淞郡主的记录时,有司礼太监高声唱出:“静淞郡主捐银百两。”
昭麒长公主出言打断了司礼太监,“这数目是否有些差池,静淞怎会只有这个数目。”
年幼时,静淞郡主娇纵,此时在殿中的人也都得罪了个七七八八,昭麒长公主突然发难,一时间竟无人替她说话。
“这,怕是刚刚给错了银票,身边的丫鬟是越来越懒怠。”法事是太后娘娘主导,静淞郡主此时也少不得向太后娘娘告罪。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此事重在心诚。”太后娘娘不甚待见镇南王这个女儿,幼时娇纵也就罢了,如今长大了,越来越像镇南王早逝的母妃了。
“皇祖母,此事可不能善了!”昭麒长公主顺势告发静淞,“静淞她,竟让府里的下人去放印子钱,数额还不少。”
“印子钱?”太后闻言微怒,郡主也是有庄子田地的,这静淞竟如此不顾皇家颜面。
“不只是印子钱,孙女听闻,钱修青一个闲职,送上峰贺礼就花了上万两银子,也不知这上万两是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得来的。静淞居然能拿着沾着血泪的钱,或者那般潇洒的日子。”
跪在下首的静淞郡主,此时咬牙切齿的暗骂昭麒长公主多嘴,不过是自己从前看不惯她,把她青梅竹马的书生借父王之手贬去岭南。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如今尚公主的驸马可是有名的书法大家云时。就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昭麒这浑人竟记恨到这个地步。
“静淞,昭麒说的可属实?”
“皇祖母,静淞没有,钱家虽然家底不如云家那般富贵无比,可孙女也是兢兢业业的操持家事,经营田产,怎会去做那下作的事情。”
昭麒长公主冷眼看着还嘴硬的静淞开口道:“不若皇祖母派人去查抄她的账册,查清此事,若是无事也好还她清白。若是果真如此,当做家事处理,也好保全颜面。”
太后娘娘更加厌恶静淞,于是安排了身边的大宫女亲自去钱府查抄静淞的账册。
跪在殿中,静淞郡主一颗心逐渐下沉,盘算着应该如何辩解,也期许着父王和母妃得了消息,能截下账册。同时静淞心有不甘,明明各家都有这样做事的,为何偏偏自己跪在太后面前被审问。
几炷香的功夫,已有人带回了账册,在殿中一一清点。太后不愿太多人看这场热闹,其他几位公主和郡主已经让她们各自去生母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