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睦
过什么好话。
“那就编的再离谱一点。”
“啊,好。”
反正容薏都这么说了,容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与容苔说话时,越说越声泪俱下,到最后也容苔一通安慰之后回去了,容菱自己抹一把眼泪心里多少有茫然,戏好像是演的有点过了。
晚间在老夫人院子里用饭,容苔趁着大家都吃好了坐在一起闲话,悄悄与容菱说:“你白日里说的那些话,尽可现在告诉祖母,她自会替你做主的,否则明日你又要受你姐姐的欺负了。”
不知怎的,屋子里的人来来回回收拾盘盏,恍惚之间,容菱手里的茶有些喝不下去。往日与三姐姐说话,从来没有觉得她面目如此狰狞过。容菱平时只是懒得想,这会很快就想到,若是现在开口把那些瞎话告诉祖母,受罚的定是自己,而不是悠闲喝茶的容薏。
“三姐姐,我不敢。”
容菱说的非常真诚,听在容苔耳朵里就是真的害怕容薏,才不敢轻举妄动。“我替你开这个口,只要你记得我这份情就好。”
容菱也能预想到,这个人情大抵是要用自己妆盒里的首饰去还,心里略略有些不满,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自己那点银子呢?自己最近手头那么紧张,都快穷疯了,也没向别人伸过手啊!
“祖母,莘儿有事要说。”
容苔直直的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正与符氏商量完下月去庙里上香的事情,淡淡的道:“站起来说吧。”
“莘儿今日,是要替五妹妹说一句话,还请祖母不要怪罪,替五妹妹做主。”
“说罢。”
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容苔,大夫人符氏是在心里评判。三夫人丁氏则是看热闹,还有些遗憾,今日徐氏没来,看不着这场面。
“祖母,不知四妹妹是不是对五妹妹心存怨恨,平日里在宁馨堂我们也没有看见什么。可是回了漾月楼,她竟然总是欺负五妹妹,言语上不饶人,还让五妹妹熬夜去理陈年旧账,克扣五妹妹的月例银子。若是这般下去,五妹妹又该如何自处。还有……”容苔察言观色,看祖母脸色如常,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道,“府里的下人们都在传……四妹妹是因为记恨五妹妹出生便送她去了北安城那般偏僻的地方,这才如此待五妹妹的。”
等到容苔说的差不多了,容薏起身开口反驳道:“三姐姐这话有所偏颇,菱角的月例银子是因为打碎了娘亲的琉璃花盏,心存愧疚才攒着自己的月例银子想给娘亲重新买一个。至于理账,我看自己妹妹在珠算课上略有欠缺,才拿陈年账本给她练练手。怎么到了三姐姐那里,便成了对自己的妹妹不好,难不成二姐姐平日里也不照拂三姐姐的学业吗?”
“四妹妹说了这么多,可见口齿伶俐,平日里不知是怎么在言语上欺负五妹妹的。”
面对容苔的指责,容薏不卑不亢道:“请祖母明鉴,薏儿自小离开家,可是与娘亲哥哥和妹妹的书信从未断过,对家人只有思念。与菱角住在一起,一同上学下学,一直是薏儿求之不得的事情。”
容菱在一旁听的都快要傻眼了,完全没想到,三姐姐这么能添油加醋,这会向着谁解释好像都不太对。
老夫人听着她们辩驳,转向了傻愣的容菱,“菱角来说说吧,你姐姐究竟带你如何。”
“姐姐她,”容菱这会想起了容薏回来带给她的栗子糕,得了什么东西也会给她一份,上次耍花枪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娘亲,“姐姐待我挺好的。”
容苔瞪圆了眼睛朝容菱看去,都这个时候了居然反水?“菱角,这会在祖母面前,你大可放心说。”
“真的还可以呀,会带好吃的给我,也会送我首饰。”
有容菱这句话,场面急转直下,老夫人默默看了一眼苔姐儿,这心眼若是能用在正途上未必不能有建树,可惜丁氏在培养姑娘上不甚上心,一心只想着儿子能不能中举,竟把苔姐儿养成这般狭隘的性子。抚了抚眉心,有些失望的问道:“苔姐儿,兄弟不睦则如何?”
“兄弟不睦……则子侄不爱;子侄不爱,则群从疏薄;群从疏薄,则僮仆为仇敌矣。”
“既然知晓这些道理,苔姐儿回去把《忠君录》抄写百遍,这个月不用出门了,让莘姐儿把学堂的课业带回去给你。”
老夫人这番处罚不算多重,但是这个月里有许多请帖,可以出门赴宴,容苔与这些便是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