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
曲映珠才把徐广宴只当作纨绔子弟,殊不知整个家族倾力培养的继承人并不在二房。
“有什么打算?”两个人自小就悄悄做过许多事情,容薏知道,徐希越是生气的时候,心里越有想法。
“既然曲映珠有心仪的人,那我们就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的想法。这几日我让雨叶注意过了,每十日曲映珠便去一趟城北的茶韵斋,咱们就从这入手。”
不得不说曲映珠选的地方十分大胆,茶韵斋虽然不完全算是容薏的产业,但入股了几分。她心里应该清楚,即便是容薏知晓自己的事情,也不会在茶韵斋发难,不然这个地方以后的生意绝对会受到影响,若是抓不住现行,那就是不存在的事情了。
令容薏有一丝恼怒的是,茶韵斋的掌柜是她派过去的,岁末的账面是没有什么问题,平日里的小道消息也会整理送过来。但现在看来,这洪掌柜恐怕早就有隐瞒了,那他整理的那些消息可不可靠也要思量几番。
“看来这平日里一丝错处也不出的人,也得提防一二。”
以前外祖父只指点容薏看人还差点火候,现下容薏也能领悟一些,无法让手下人信服,稍有利益的驱使,人心就太容易逆转了。
“薏儿,你我既然要离开北安城,不妨大胆一些,与你合开茶韵斋冯稚月上个月嫁给了一位小将军,有曲映珠的丑事,短时间内也影响不了茶韵斋的生意。你退股亏损的部分,都由我来处理。”
徐希被拘在家里绣嫁妆之前,也和容薏一样,一心都扑在自己经营的生意上,有些许不同的是,容薏手下的掌柜们大多是她培养起来的,徐希则是用自己父亲留的人打理三房在北安城和周边的铺子,手上能使的银子只多不少。
“那些银子不算什么,”这些钱容薏也是亏的起的,当务之急是揭发曲映珠的丑事。“我们就在炭火上做些手脚,把无烟的银丝碳换成有烟的,待烟冒出来便让伙计救火,如此一来他们必然要让人看见了。”
“这样未免太便宜她了,”若是一前一后的出来,众人忙着救火,给曲映珠做了掩护就不妙了,“就在桃花茶里里给她添一味桃子醉吧,保准到时候寸步难行。”
容薏也认同这个计划,桃子醉只有一缕桃子的香味,喝下去于身体无害,只会晕眩一会,休息片刻人也就会恢复了。
“人,你也不用担心了,让我的人去,装作茶韵斋的客人,上茶之前就能把东西放进杯子里。”明天就是曲映珠要出门的时候了,徐希只想快速了结这件事,就算以后二哥要怨自己,那便怨吧。
“前年有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我安排在茶韵斋端茶送水,如果你的人失手,他会给曲映珠添上。”
同样的,容薏也知道二哥对曲映珠的认定与看重颇有些非她不可的意味,她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四舅母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除非事情闹到了明面上才会管一管,更何况现在四舅母也有烦心事要解决。若是二哥日后还是放不下曲映珠,那便随他去,人的命运从来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订好了计划,两个人就分别嘱咐了自己的丫鬟去通知准备,只待曲映珠明日准时出现在茶韵斋。
不想第二天一早,就听说曲映夏卧床不起,竟是生命垂危,赶着去请回春堂的大夫,同时也谢绝了其他人的探视。
在老夫人那,丝毫不避讳的告诉徐希和容薏,这就是一般人家处理犯错姑娘的法子,报了重病垂危,过几日就该是暴毙了。背后等着那姑娘的都不是好事,亲厚些的便悄悄安排了隐姓埋名的远嫁或者塞进家庙里青灯古佛一生,薄情些的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在外人看来遮掩一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