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姑娘忘了从前与姑姑的约定吗?”素墨将话头避了过去。
云栖点点头,她答应过的事情,从来就是作数的。
云栖便还是一门心思没有出去,就是被娘娘冷落着不常当差,也没有赴恬嫔的约。
宫门深深,每日每夜重复又无味。不过是一条命悬在这里,看是能活到哪天罢了。
不过十天,皇上还是昭告天下这难得的婚事,自然,不会是七爷的。
七爷因淮南王而遇袭这件事定不能大肆宣扬,在京中即便是众官员想来拜见问候,但总归是保持了一种默契,消息的通传仅局限于官员这个级别里。否则,难堵悠悠众口。
而三爷婚事的确定,却是张贴皇榜昭告天下,而且以减免灾区三年赋税并行。这帮消息的传达,可不是从京中到辽远的边疆拦得住的。
这些年没有喜事,如此大张旗鼓举国同庆的本该是七爷的婚事,如今阴差阳错地又让三爷临时顶了缺。
如今七爷的身子可否恢复如常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众官员才发现,原来梁国不是只有一个能当事的七皇子。他三王靳远大了七皇子早已封府立王,虽荒诞不经,但终归是属皇脉,皇上这不也是疼着?外加玉贵妃母家金尊玉贵,若是有心痛改前非,谁能料定未来鹿死谁手?
玉贵妃宫里自宣召那日,便是门庭若市。可她却倒嫌烦,还跑来芷霄宫求个清净。
“姐姐不想求的,却是妹妹我求都求不来的。”照舒贵妃的脾气,其实早早就该为七爷急了,可今日不知道怎的,她倒是好着性子规劝。
“人人只道恭喜,谁知道这三王府里,快要闹翻天了!”玉贵妃沉沉叹气。
“远儿还是没想明白吗?”
“现在成日得近侍看好他,一不留神就是要寻死觅活的,不是拿了白绫要上吊,就是到处问□□要把自己毒死。我怎的就生了这么个混账,若让他父皇知道了,怕是不死也得死了。”玉贵妃急得声音都变了。
服侍在一旁的宫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不愿成婚的多数都是女儿家的来寻死觅活,今日竟轮到这么大岁数的一个郡王头上,真真是没见过。
“这武侯家的姑娘虽是容貌不算佼佼,但人俊秀,人品也贵重,远儿怎的还想不开?可还是惦念着…”
“那倒不是,他不过就是疯魔。说什么他府里没有不好看的妻妾,这般嫁与他,他日日夜夜要对着,他这眼里不干净,可如何是好?”玉贵妃近乎咬牙切齿。
“这可是说胡话了!”舒贵妃终是忍不住笑了,默默道:“我瞧着还是做戏,生怕这女子今后听了你的,时时刻刻约束了他,倒叫他不得安生。”
“可不!”玉贵妃拢拢衣服,立身坐好,像来了精神。“什么府里都是美的好看的,我看也不尽然,府里就他一个丑东西,我看着都生厌。”
舒贵妃笑得停不住,连忙拉住玉贵妃的衣裳。叫她心宽些,可不能跟着说瞎话。
“当日是我劝你,今日竟是你劝我。老七受伤了,你也不容易。他现今如何?可能下地了?我倒真盼着大婚那日老七能来。想着时间也是够的,皇上就算再急,远儿的婚事也得一个月筹备。届时,还真希望这兄弟能一起,好事成双,给咱们朝内鼓舞士气!”
云栖正端着东西进来,她到底伺候主子们这么多年,平日里最会做的事情不过就是装聋作哑。不刻意去听,别人的话便入不了自己的耳朵,神色自然没有什么变化。
可舒娘娘却不这样认为,她面上虽然在听着玉贵妃言语,可是视线却时不时看向她,似乎是在探究她那日跟素墨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假。
“不论他能不能去,妹妹我定当厚礼奉上!”舒娘娘单手将云栖拉到她与玉贵妃之间。
云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还是镇定地依着娘娘的动作。
“到时候宫中自然是皇后娘娘伴在皇上左右,我遗憾去不得倒也正常,只是可怜你这个亲娘也不能一见了。就叫这妮子与素墨一起,送上厚礼多看看,再回来跟我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