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他是来送剑的?
元时禾愣了一下,仍不信他这般好心。
她小心翼翼地踱步过去,想伸手摸那剑,终还是收回手,“晏大人不用做这种表面功夫,若是真有危险,只怕这剑不是我的防身物,而是要我命的利器。”
既然已经撕破脸,她说话也不用给他留什么面子。
一个前世对她不闻不问的人,现下表现得这么关心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讽刺。
晏既明大概被她气得有了经验,竟笑了一下,点头道:“你倒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认知,给你武器也不顶用,上次让你练些防身术,你便想着法子偷懒,可想过会有今天?”
元时禾被噎了一下。
她想了想确实无法反驳,那日他让她学武,她还当他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可前世她并未被人刺杀过,他又是如何得知会有人对她行凶呢,不过上次九皇子被刺杀,她倒也确实被追杀过。
晏既明见她不说话,迈步往右走了几步,在梳妆台前停下,径直打开其上的第二个木匣子。
元时禾瞧见了连忙制止道:“你怎么又拿我东西,这些女子之物,那拿了有什么用?”
“你早就扔了的东西,是我留下的,便是我的了。”
晏既明如此说着,将手帕及其玉兰簪都放在前襟,再将那块玉佩重新挂回腰间,“这件是我花钱买得,并非你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另外再送你一个。”
元时禾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不用了!”
晏既明将匣子复原后,折返回来时,手上出现一支桃花簪。
元时禾认出来,这是前夜晚宴时,她头上戴的那支,因拿它刺陆达喧染了血,被晏既明给拿走了。
她正想这簪子她可没说不要,他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右手却蓦然被他牵住。
“相比于剑,禾禾似乎用簪子更顺手,”
晏既明将桃花簪放在她掌心,拿她的食指,触碰到花瓣,“按这里,可以射出软骨针,可使中针之人身体发软,使不出内力,一炷香内晕倒。”
元时禾浑身僵硬,下意识要推开他,得到低低的两个字:“别动。”
她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握住,而在他修长手指的指引下,指腹底下的机关凸起明显。她只要再用一丝力,那暗器里的针,便能立刻飞射而出,直直刺向他。
她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是不是只要她想,她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下面,按两次,是毒针,一针毙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建议用这一招。”
晏既明只提醒了一句,见她乖乖听话后,便继续告诉她使用方法,仿佛对她心中所想毫无所觉,只是怕她乱动影响他解说。
将机关都告诉她后,他慢慢放开她的手,“时间仓促,便只做了两处,你先凑合用着,等过些时日,我按凌恒将更精密的再给你装上。”
元时禾拿着簪子,正好对准他的胸口,她手有些发抖,听他说完后,目光慢慢落回他的脸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晏既明脸上露出些惊诧的表情,似乎并不是惊讶她会杀自己,而是没想到她会将其说出口。
“你会吗?”他微微歪头看她,身体却丝毫不曾移动,身姿也十分放松,“这里面共有10根针,还算充足。”
元时禾与他对视许久,终于败下阵来。
她虽脾气不好,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前世种种,不过是她自食苦果,她能怨恨他,却没有理由杀他。
“这簪子我收下了,谢谢。”
元时禾梗着脖子道谢,慢慢将簪子握在手中,竟能感受到其上的温度,好似被人揣在怀里许久。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些片段,都是今天凌晨陆达喧说的话,忙问道:“晏大人可知道,陆达喧是为哪位大人办事的?”
担心晏既明听不懂,她想了想又说:“他今早同我说了许多,最后好像是让我帮他,说他这次失败了,会被认定为背叛,那位一定会对他下手……”
“他同你说过这些话?”
晏既明皱眉道:“他的确有替人办事,依他的能力,能稳坐京兆尹数十年,便很能说明问题。至于那人是谁,你很快便会知道了。”
元时禾想起最后见陆达喧的人,福至心间,“是高相吗?”
晏既明缓缓摇头,“若是高相,他怎会如此轻易暴露自己。”
元时禾立刻质疑道:“不是?那你还在皇上面前提高相,你就不怕圣上怀疑你吗,毕竟你现在可是徐相的人,凭白将这事与高相扯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在帮徐相铲除异己。”
“如此甚好。”
晏既明丝毫不惧,甚至很乐意被皇上怀疑。
他抿唇轻轻点头,似有些快意道:“禾禾还挺关心我。”
元时禾有些无语:“……算了,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想必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