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力、挽着剑花骤然一指。
快步疾风,一个招式完毕。
元时禾回神时,脸颊飘红,微微喘气,侧过脸瞪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站在她身后,仍旧保持着一手圈住她,一手把着她手的姿势,因舞剑动作,两人离得极近,说是贴身也不为过。
她的脑袋正好靠在他胸前,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更能感受到两人身量的差距。
她试图挣脱,果然如同蚍蜉撼树。
她的疑惑越过了害怕,以往他可以说是个冷漠的人,但绝无这般霸道蛮狠,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炎炎夏日,两人的体温攀升。
元时禾额头冒汗,忍无可忍,“晏既明,你放开我!”
男人听闻,身子似更靠近了一些,他的吐息落在她耳边,带来几丝痒意,低低道:“我教你用剑,好不好。”
也不知是中了暑,还是她昏了头,竟觉得他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教她身子微微一麻。
元时禾用意念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坚定道:“不用。”
她不知道他这一出是为什么,但这个姿势实在暧昧,旁人看到指不定要如何误会。
这些日子接触以来,她发现晏既明似乎吃软不吃硬,便耐着性子说道:“我不是学武的料,就不浪费晏大人的心意了,再者我学会点皮毛也是白费劲,国公府的戒备森严,一般小贼是闯不进来的。”
即便她想学,会了点皮毛,也没有用武之地,小贼不需要她出手,大贼她绝对打不过。所以让她学剑,多多少少有些异想天开,这么简单的道理,晏既明还不明白吗?
晏既明显然听见去了,他慢慢放开她,将剑从她手中拿回。
在她心想他果然吃软时,他右手一指,剑尖就落在了她的心口。
元时禾震惊不已,额上开始冒冷汗。
下一瞬,他骤然掉转剑身,一把将剑放在自己脖颈处,淡声道:“我可以教你,怎样刺向一个人,能让他一剑毙命,或是痛不欲生地死去。我也可以教你,剑刃划在哪个地方,能准确割断一个人的颈上血脉,让他不会立刻身亡,而是慢慢等血流干,再绝望地死去。”
元时禾不由得浑身发抖,他这副样子宛如地狱修罗,让人生出无限惧意。
她真的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极为陌生,哪怕前世她与他并未深交,可他在她心里也绝对不是这样。
意识到她的害怕,晏既明将剑从脖颈拿下,往前走了一步,手微微伸出,而后又慢慢落下去,“我说的是实际操作,这样的做法,是那些江湖之人,较为自负和自傲的事情,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元时禾缓缓吐出一口气,立刻摇头,而后又出声补充,“不想,我不想学。”
晏既明看着她,似是考虑了一会,才说道:“若是落单,总有意外,还是学一点比较好。”
元时禾感到莫名其妙,不客气道:“我能有什么意外?晏大人宽待我一些,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该不是故意来诅咒她吧,再则,她即便有意外,又同他有什么干系,需要他来教她防身之术?
这句话却像是踩到了某个禁区。
“三小姐,似乎对我有些误解,我不想伤害你,也不会要你的性命。”
晏既明脸上的神情收敛,他抿了抿唇,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还记着上次她在晏府说的话。
元时禾不得不承认,她是将上一世对他的怨恨,统统转移到了他身上,毕竟这一世的他,的确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
她正反省自己,偶尔是不是说得太过,就收到了晏既明不容商量的告知声,“三小姐在这里慢慢学,我就在屋内,若是忘记了,可来找我。”
?啥意思?
她呆愣地握住他塞来的剑,眼睁睁看着他入屋,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这大夏天的,他在屋内乘凉,她却要在太阳底下练剑,怎么不是一种体罚呢?
绕了一大圈,竟然还是在罚她,难怪他突然这么好心!
元时禾怒气冲冲地进屋,看到桌案上堆满了书籍,而晏既明埋首其中,一边翻阅手中书,一边撰写着什么。
晏既明头也未抬地问道:“这么快便忘了?”
元时禾默不作声地靠近,想看清他在做什么。
他似乎察觉到,随手捡了本文书,恰好递到她面前,“过几日皇上寿宴,我还有些事要检阅,等这事过了,我再陪你练剑。”
元时禾心道不需要,翻看他递过来的文本,发现是寿宴当日宴请之人,嘴上不由说道:“怎么没有九皇子?”
晏既明的手一顿,很快继续下笔,“九皇子犯了错,未得圣上许可,不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