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无常

沉辰的眼睛逐渐亮起，一些隐藏得极其细微的东西展露开。

“我之前跟你说过，去过了亚尔夫海姆一趟，秩序暗眼的一些传奇，通过截断灵魂之井的地脉，从中提取灵魂，但我并未找到他们收集这些灵魂的目的。”

看着手中的灵魂，沉辰轻轻安抚着它，“赫尔海姆是罪魂的归宿，只有不光彩者们才会脱离他们各自的界域，死后来到这里。

所以在桥上，大多数的灵魂都是带着墨黑色，那时他们有罪的象征。”

苏雨桐也看到，引魂之灯吞下去的几个灵魂，在魂火中燃烧并且吐出柏黑色的焰光，他们的罪孽更深，折磨的幻境令他们失去了自我，成为这片界域最忠诚的守卫。

“这个灵魂。”经过提醒，苏雨桐也是轻轻用手在灵魂表面触摸，“有一点清凉，我看到了微弱的光。”

“是的。”

沉辰将灵魂收入归隐的冥狱净土，这是他收集善魂的归寂之地，“它本不应该存在于赫尔海姆，更不该成为幽冥行者！

你感受到的光，实际上是亚尔夫海姆精灵之魂，准备由灵魂之井飞升世界之光前，所做的准备！”

所以很明显了，一个精灵之魂出现在这里，在阿萨神族没有精力和动机去做的情况下，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从地脉中截取的灵魂和灵魂力量，现在已经被秩序暗眼所利用，并且其中的一部分或是多半，都被使用在了赫尔海姆！”

沉辰还想到一个关键和可能，“如果这些灵魂被改造或是控制了呢？秩序暗眼的那些传奇或是隐藏的王者，很有可能拥有这个能力，它们之中的一部分成为了幽冥行者，也能说明赫尔海姆的军队已经被渗透了！”

他们还能有什么准备，细想之下，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继续向前，你母亲将我们送到这里，看来是在指引我们找到某些东西了。”

两人沿着寒冰铸成的通道向前。

“前面被挡住了。”一堵厚重的冰墙挡在面前，将通道引向另一个方向。

“我上去看看。”沉辰也不清楚他们要往哪儿去，索性试图飞上天空，从高空俯视周围的环境。

他展开双翼才离地数米，感受到的寒风就勐然增加了数倍，就好像是赫尔海姆存在的法则，冰冷刺骨的灵魂风暴让沉辰周身的防御不得不消耗大量魔力才能堪堪应对。

勉力又向上窜了一截，不仅消耗变大，就连飞起的阻力也不断提升；沉辰不得已重新落在地上，摇了摇头，“看来是不好抄近道了。”

此时他觉着，也许提尔也不在这里，彩虹桥降临的手段用在赫尔海姆，怕是还没落地状态就被削弱了一大半，巨大的动静还会引起幽冥行者的注意。

没办法走捷径，也只能照着唯一的通道前行，好在它虽然曲折繁复，可沉辰能轻易的看到所有的路径，并且虽然没办法高空和长时间滞空，短暂的越过某些障碍，却也并不难。

......

“外围的布置被触动了。”一片由冰洞构筑的空间里，幽冥行者的死亡似乎惊动了这里的人。

“能看到是谁么？”

洞穴十分阴森，但四周都有特殊构筑的，从赫尔海姆冰凌上采集到的铁块炼制形成的高大墙壁，挡住了日夜呼啸的法则寒风，加上洞穴中心唯一的一点幽焰，倒还算是温暖。

这中心的幽幽火光，火焰和火焰周围跳跃着无数的灵魂，如同飞蛾扑火般，围着火焰不停；这似乎创造了某种幻境，灵魂们散发出一种让精神满足的香味，在消耗自身的最后一丝“光”后。

说话的人坐在火旁，他几乎没有形体，在一片黑雾、一个黑斗篷、一团球体等多个形态不断变换着，就好像法则之力永久作用了这个躯壳，就暂称他是黑无形吧。

这火焰自然是他的杰作，从赫尔海姆的寒风中提取这个界域无处不在的，能对灵魂产生影响的力量，然后将它们施加在这些可怜的，本该由灵魂之井释放光芒的灵魂身上。

它们以为自己在亚尔夫海姆的世界之光中燃烧着自身，在神灵的国度完成愿望，或是和早已不存在的家人团聚，却不想自身的最后一丝光芒燃烧后，存在就彻底消失了。

留下的，火焰的底部，是某种带着沟槽的炼金设备，那些灵魂化为一丝丝灰色的水珠，一滴滴落在银色材质的小槽中，被汇集在一起，然后流进法阵外侧的一个简陋的桶里。

在它凝结后，便显出柏油的黑色，分明是吸光的黑色，却依然自主的散发着一丝微光，晶莹剔透。

站在凝结桶旁的一名，头发灰白、但面容和肌肤却仅仅十多岁，就像婴儿般吹弹可破的女子低声说道，“看不出来，我留在灵魂里的符印被瞬间陨灭了，来者实力恐怖，怕至少也是王者中阶以上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