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馆的名声堪忧
眼见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陈岁只能站出来。
“我府上缺个小厮,这孩子多大了?”
“十岁。”可爱斩钉截铁地说到。
“十岁?有些大了啊……”陈岁言语中表现得颇为可惜。
可爱一怔,眼珠子转动地极快,“……凡事好商量,好商量!十岁嫌大的话,咱九岁也行,再不济算他八岁!你觉得哪个岁数合适就算几岁,反正他是腊月人。”
陈岁:“……识字吗?”
“识字识字。”可爱连忙回答:“他娘活着时,送他念了两年书。”
“还不错。”
陈岁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眼看就要掏钱,被截胡的菊娘不乐意了,抱着胳膊昂着头,看向带着帷帽的陈岁,“姑娘,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陈岁没心情再去理会她,从荷包中掏出银票交给可爱。
眼看他们“银货两清”,菊娘按耐不住了,高声道:“说好的买卖怎么能变呢!”
尖锐刺耳的嗓音刺痛周边人的耳膜,离她最近遭殃最严重的看客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一百两和五两银子,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其他受害的人也一起帮腔,“去人家府上做小厮,总比去你那消金窟做兔爷强!”
菊娘气上心头,一双吊梢眼瞪得圆圆的,“兔爷怎么了,那也比你们这些把穷酸写脸上的人好!”
“你你你……”
笑贫不笑娼,可叹这世间多可悲。
见众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银票,“一百两是吧,我出了!”
随后狠狠瞪了一眼陈岁,不论如何,这孩子她一定要拿下。
“姑娘,这孩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买回去也得花钱养着,不如把这孩子让给我……”
说话间,人已来至陈岁面前,眼角带着虚假的笑,用团扇挡住嘴型,压低声音警告道:“姑娘也不想惹麻烦吧?”
陈岁微微摇头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就见她触不及防地后退了一步一边捂嘴一边惊慌大喊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他还只是个孩子!”
身边的看客本就因为菊娘是春风馆的人,无论是言语上还是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轻佻,再者方才菊娘在陈岁耳旁低声诉说的内容,他们也没有听到,但看到陈岁异常惊愕的表现,瞬间明白了!
这婆娘老少通吃啊!
“啧啧啧……”
“话说前几日挂牌的小倌,不知有没有遭她的毒手?”
“难说啊……”
眼见着自己被人误解,还连累了春风馆的名声,菊娘直接变了脸色,“小小年纪信口雌黄,居然敢造谣我春风馆的名声,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
“哦?”陈岁饶有兴趣地应了一声,随后挑起帷帽露出模样,“不知菊娘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陈岁知道菊努力敢对她放狠话的原因,无意是她今日打扮的太低调,菊娘没认出来。
菊娘的确是认识原主的。
毕竟,霍晗被狐朋狗友拉着去长见识的时候,原主可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也给春风馆造成沉重的打击,致使春风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了一番。
也致使她骇破了胆,在路上见到陈府的马车,都要避着走。
“怎么是你!”菊娘的嗓子带着她的一双吊梢眼都吊得高高的,仿佛要冲破云霄,言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缓过神来,连连低声咒骂了几句“倒霉倒霉”,顾不得旁人戏谑的眼光,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见状,可爱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忍不住猜测陈岁以前究竟做了什么,导致女人如此惧怕她?
奈何陈岁丝毫没心情再解释。
“卖身葬父”的戏码终于迎来了落幕,可爱缓了缓神,带着浓浓的酒气开口,“这位姑娘……”
“孩子我先带回去,自己收拾干净后,再来陈府立契。”
陈岁说完带好帷帽,转身离去,根本不在意可爱的落幕陈词,采篱牵起孩子紧随其后,走了两步又回头贴心地补充了一句,“若不知道陈府在何处,随便找个过路人问问便知。”
一行人走得甚是利落,圆安这个“孝子”更是连头也未回过,徒留可爱守着薄席捂着胸口那拔凉拔凉受伤的内心,暗自神伤。
茶楼中,嬷嬷眼角余光看到了归来的陈岁一行人,也注意到多出来的圆安。
“夫人,大姑娘好像……带着人回来了。”
嬷嬷话里带着迟疑,陈母也没精力多想,只当陈岁回来了。
于是乎,当陈母对上圆安那双无波无澜的双眸,神情呆愣了片刻,直到豆大般的泪珠滴溅在手背上,才恍若回过神。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陈母连忙抬手抹去眼泪,心酸地自嘲着。
圆安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