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
点了灯后,江年安掀开帘子进来,便见到明月仍处于睡梦之中,秀眉紧蹙,口中不住地低喃着什么。
他走到床边坐下,俯身靠近,这才听清姐姐一直叫着的是他的名字。
“表哥,方才明月姐姐就一直在嚷着叫你快走,莫非是她做了什么噩梦?”
“应该是。”江年安轻轻晃了晃明月的肩,低声唤,“姐姐,姐姐快醒醒。”
叫了几声之后,明月方徐徐睁开眼,杏眸闪过一抹惊魂未定,继而有些茫然,“年安?”
“姐姐你做了什么噩梦?梦里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明月犹有些未回过神来,怔了怔,“有么?”
她看一旁的江晴雪笑得促狭,禁不住面颊微红,坐起身靠在床头。
“不知为何,我竟梦到周云变成了一个可怖的妖怪,在后面追着你和我,他要杀咱们,咱们没命似的一直往前跑,我却不小心跌了一跤,眼看着他就要追上来了,你还要背我一块走,我便推你,叫你快走……”
说罢,明月面露尴尬,“这梦委实怪异吧?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并没想这些,却无缘无故做了这样一个梦。”
她看向江晴雪,“对不住小雪,还吵醒了你。”
江晴雪连连摆手,“不碍事姐姐,你不知道,方才我去叫表哥,说姐姐你被梦魇着了,他急得连鞋都顾不上穿,喏,光脚跑来的。”
她指着江年安赤着的双脚,语气不知为何有几分炫耀。
明月看向床下,江年安缩了缩,笑道:“不碍事的姐姐,如今天气又不冷。”
“虽不冷,但你也不必急成这样呀。”明月抬头撞上他漆黑的眸子,不禁心里一跳,复又垂下眼睫。
“左右我也没什么事,你快回屋去睡吧。”
“好,要是有什么事姐姐就叫我。”
明月脸上止不住地发热,她又不是小孩子,夜里睡觉能有什么事?难不成还要人陪着?
江年安给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江晴雪吹熄灯后上了床,很快便睡着了,反倒是明月,久久没能入睡。
翌日早上吃饭时,小山问:“昨夜是出什么事了吗?我迷迷糊糊听到一些动静。”
江晴雪便将昨夜的事说了,小山面露愧色,看向明月,“姐姐,你好好儿的怎么会做噩梦?难道是之前被关进大牢,惹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明月与江年安同时道:
“净胡说,那都过去多久了。”
“关进大牢,这是何时的事?”
小山心虚地看了眼明月,“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先前从牢里出来后,虽然两人都没遭什么罪,但明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事情已经过去了,日后年安回来,便没必要向他提及。
他性子向来容不得沙子,若是知晓他们曾被人冤枉入狱,虽给足过补偿与道歉,但他听了定会不高兴。
因此,明月便叮嘱小山,别提此事,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小山说话耿直,话赶话便不小心说漏了嘴。
果然,江年安听后,神色一变,细细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沉默半晌,久久不语。
明月柔声安抚,“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不过在牢里待了小半日,很快县官大人便查明真相,将我们给放了,杜府对我们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赔偿东西的,我们没吃亏。”
“姐姐是说,叶平坚当时帮了不少忙?”
“是啊,叶大哥与香凝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我与小山也在家中备下酒菜谢过他们了。”
江年安眸光微黯,“都怪我不好,让姐姐担惊受怕了。”
“这怎么能怪你。”见他明显情绪低落,明月耐心开解,“当时我还想着,幸好你不在,要不然定也要被抓进去……”
“我不会。”江年安神情微冷,“我会跟他们动手,护着姐姐离开。”
明月哭笑不得,“那样伤了人不说,岂不是也叫人误会咱们是畏罪潜逃?”
江年安抿了抿唇,“反正,我会护着姐姐。”
“好,姐姐知道。”明月拍了拍他的手背,“此事早已过去,你也不许记恨杜府,杜管家也是一片忠心,为了杜老爷而已。”
江晴雪忍不住问:“后来呢?查出是谁毒害杜老爷的吗?”
小山咳了咳,挤眉弄眼:“就是杜老爷那个年轻貌美又受宠的三姨娘呗,与杜老爷的侄子有奸情,二人意图抢占杜老爷的家产,便下手毒害,还极为坏心地要栽赃给我们。”
“然后呢?”
“奸夫□□被打了几十大板,只剩半条命,流放黔州去了。”
江晴雪道:“真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说完闲话,几人便去了铺子里。
江年安回来后,前来找他画像、看病的人多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