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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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

“我觉得啊，既然在云梦泽，就要按云梦泽的规矩来办事，切忌引人注意。”结黎一本正经道。

“本座就是规矩。”

“这可不行。我师父说了，云梦泽自有命数天定，无论是月族还是仙族都不能随意插手。若是率性行事，不慎扰动了凡人的命中劫数，甚至有使他们元神灰飞烟灭的危险。”小兰花看着东方青苍沉思，又看向了结黎，“结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月尊大人生来便是天纵奇才，法力盖世，谁不钦服？你让他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这也太为难他了吧？”

结黎连忙点头：“是是是，是我僭越了。”

“……难？”东方青苍冷着脸，“当个凡人难道比降服上古妖兽统领三军更难吗？本座就是当凡人，也比任何人都强。”

小兰花应付地点了点头。

“结黎，继续说，凡人应该如何行事。”

“这当凡人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可随意使用法力，尤其是不能让人看见。”

“还有呢。”

“还有……这称呼也得改了，免得惹人生疑。尊上就不再是月尊了。”看着东方青苍和觞阙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结黎连忙道，“这，这云梦泽的九五至尊是当今圣上。”

东方青苍想也不想：“那本座就是那个圣上。”

结黎和小兰花对视一眼，谄笑道：“尊上可能有所不知，这圣上，只能有一个。”

东方青苍依旧想也不想：“这事简单，本座杀了他便是。”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凡间万象，不能扰乱，凡人灰飞烟灭。”

这时，小兰花看见东方青兰和一个少年有说有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可能是聊得太开心了，根本没看到他们。

东方青苍也注意到了他们，面色有些不悦。

“咳咳。”觞阙见东方青苍脸色不好看，连忙大声咳嗽引起东方青兰的注意。

东方青兰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一回头，看见他们，有些许的尴尬，连忙转头和那少年说了什么，少年还有些不舍，但最后东方青兰和他道了别，坐在他们之中。

“你也真是有本事，才来多久，就和这云梦泽的人混熟了。”东方青苍阴阳怪气道。

“哎呀，我这纯真无害的脸，怎么着都不会太讨厌吧？”东方青兰笑嘻嘻的，“我刚刚帮他行侠仗义，打听了好些云梦泽的事情呢。”

“行侠仗义？怎么说？”小兰花好奇地问，手掰着她的身子，检查有没有受伤。

“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是个富家子弟，平日里勤勤恳恳念书，结果他那些同窗欺负他好脾气，对他的钱财那是强取豪夺呀，那小孩儿还挺乖，就傻傻站那儿笑……”东方青兰喝了杯茶，“这都是小事，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还说呢，你父尊刚刚还要去杀了当今圣上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尊，你也太好笑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那你说，本座该是何身份？”

“我想想……瞧瞧我父尊这眉宇，这气度，必然非富即贵，这寻常身份自然是不可的。依我看，”东方青兰大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如就……来自金陵的富商，东方员外！经商奇才，富可敌国！”

“对对对。”结黎附和道，“就是比那个什么圣上还要厉害的意思。连家里的仆从用的扁担，都是纯金的，近日携家眷，来鹿城定居。尊上，意下如何？”

东方青苍淡淡地点点头。

“少尊，你身份尊贵，无奈你和月尊大人看着怎么看怎么不像父女，你们又长得这么像，不如就是东方员外的亲妹妹；还有小兰花，你也不能是水云天的仙子了，你就是东方员外府上的，司花侍女；我就是司银侍女，专门管钱财；觞阙还是东方员外府上的侍卫，怎么样？”

众人想了想，都没有异议。

换好了云梦泽的衣裳，结黎对待玩乐甚是积极，一会儿功夫就查到这城里最适合玩乐的地方——飞仙阁。

他们三人本是来云梦泽寻谢惋卿的，东方青兰本是不想让母亲沾染上麻烦，不想要带母亲来的，但被结黎发现了，好说歹说。东方青兰想着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便只好带上了。

恰好谢惋卿今日上台献舞，听一些公子说:“她是长乐坊的花魁，宫商六艺，举世无双，那相貌更是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上三分。不，十分。”

小兰花和结黎默默地看向被东方青苍挡的严严实实的东方青兰：“天上的仙女，你见过？”

“我可没有瞎说。惋卿娘子及笄之时，初在长乐坊挂牌，一曲霓裳羽衣舞引得百花盛开，满鹿城都传遍了，连黄口小儿都知道。”

“听起来，这惋卿娘子确实像仙女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