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可有传你一招半式？”

景宸赶紧点头：“传了我一招他自创的亢龙有悔，说是只有身处绝境时才能用。他说，我若是得其要领，危机时刻可用来直击要害、取人性命，但特地交代这招数只能拿来自保，万不可用来伤人。”

杨一闲点点头，最后问他：“他的苦心，你如今是否明白？”

景宸感激地说：“多亏老师今日的提点，我这才明白过来……之前是我愚钝了。”

杨一闲感叹：“既是有些底子，又有如此机缘得人招式，我看你没准还真是习武的好苗子。”

他上下打量景宸几个来回：“我瞧你筋骨确实长得不错，得了，老翁我去给你再寻个师父来！”

程绪宁在一旁笑吟吟的，她打心里为景宸感到高兴。

她想：景宸遇到剑师时，还没我现在大呢。

他被人评价天资一般，却仍是坚持日日练习。要是我听到别人这样说，恐怕早就放弃了。

他身上有一股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稳重心气。

想到这里，程绪宁一下子有些心虚。

就因为老师不上课、小猫绕膝，短短几日她就荒废了学习……

从无家可归到好吃好喝，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她怎么就已经成这样了？

程绪宁在这一刻认清了自己：她只有些小聪明傍身，最多只能算是半个读书苗子，再这样下去，她会一直碌碌无为，难堪大任的。

想想景宸说的真是没错。

不是武学奇才又如何？只是半个苗子又怎样？每天练剑就算剑术没有长进，不是也会获得比之前更强壮的身体，和更坚定的决心？

只要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就是值得坚持的。

只要她每天都比昨天的自己聪明一点，哪怕就一点，总有一天她也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她想通了，她要每日上进！

不是因为见到别人优秀才干巴巴地喊口号，而是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自利，这才是真正为自己作打算。

杨一闲抱着云飞飞，又开始与小猫对谈，一翁一猫其乐融融，身旁两位学生倒像多余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自己住处该干嘛干嘛，可别打扰我与飞飞清净……” 杨一闲吹胡子瞪眼轰程绪宁和景宸走。

二人相视一笑，将竹篮留在此处，拔腿就跑。

***

冬季来临，辰墟因地处东南，天气并不是很冷。

程绪宁正与云意一同在东阁小厅处闲坐炉火边，二人各手捧一卷书册看着。

云心给小猫送饭，飞飞闻到味道，蹬蹬蹬跑来绕着她的腿撒娇。

云心见她们二人摸黑看书不禁摇摇头说：“你们再这么看下去，眼睛都要坏了，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再看也不迟啊。”

程绪宁和云意一同抬起头大声喊：“不成不成！正是看到要紧处！”

云心无奈，只能前去为她们掌灯。

云意此时抬起头，发现天都黑了，她有些奇怪：“怎么一转眼天就如此黑了，不久前不是还挺亮堂吗？”

程绪宁胸有成竹地接话：“冬日就是如此，白日变短，夜晚变长，书里就是这样说的。”

云心将灯点起，四周终于明亮起来。

程绪宁好奇地凑向云意：“姐，你看的是什么书？”

云意反问程绪宁：“你看的又是什么书？”

程绪宁调皮地眨眨眼：“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报书名？”

“一，二，三——《纵横天下之草药奇谈》。”

“《孤芳记》。”

程绪宁有些好奇：“《孤芳记》是讲什么的？”

云意有些羞红了脸说：“这是我新寻来的话本子，说的是一位名叫秦芳的貌美少女，和他的如意郎君孙二郎相识相知的故事……我方才正看到紧要关头，孙二郎正给秦芳写信，准备与她相约在花园里见面呢！”

云意只要谈起话本子就两眼放光，让程绪宁也有些心痒痒：“姐姐看完后可否借我开开眼？”

云意点点头说：“我今夜就能读完，你尽管拿去看。”

她转而又想到程绪宁刚刚报的书名，不由觉得奇怪：“宁宁，你看草药书作什么？你是长大想当医女吗？”

程绪宁摇摇头：“那倒不是，我还没有定下自己的志向呢！ 这本书是我在小书房偶然寻得，只是觉得里面好些故事都很有趣罢了。

我刚刚正好看到紧要处，那姚二娘正设法用毒草制成毒药，准备毒杀将她年幼孩儿扔进河里的婆母……谁知道云心姐姐突然讲话，我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

程绪宁和云意看向彼此，一同嘻嘻笑了起来。

云意嘟囔道：“你这看的究竟是草药书，还是鬼怪书啊！”

不等她回答，又埋头看起自己手中书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