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了溜了
他看上去很冷静:“今天要是不行,大不了明天再试。”
他稳如泰山的样子感染了程绪宁,女孩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我是福星!我是福星!我是福星!
不管我之前多倒霉,我说我是福星我就是!我们一定会成功,一定能逃出去!”
她闭上了眼睛,幻想自己遥望自远古时就已存在的神祇。
在她白雾茫茫的精神世界中,她用心的眼,捕获到了一个金色的、模糊的幻影。
程绪宁双手合掌放在胸前,她在心里对那金色的、耀动的光源说:“就让我们成功吧!我被推下悬崖都没死,上天一定对我另有安排,一定保佑我和景宸能活下去!”
她热切地希望神明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
景宸刚刚冷静地目睹了女孩儿有些莫名其妙的许愿仪式,转头对程绪宁说:“是时候了,再晚天就黑了。”
程绪宁赶紧点头。
景宸将梯子竖起、架在洞口处,她立刻走了过去,身体微蹲,用全身的力量扶住梯子。
“准备好,我上去了!”
程绪宁积聚着全身的力气,双手牢牢抓着梯子底部,她双眼看向景宸,坚定点头:“嗯!”
话音刚落,景宸如游龙一般攀旋上梯。
程绪宁心无一念,似只一瞬,梯子便应声散落,她抬起头,一张脏兮兮的脸从洞口冒出来向下看,背着光望向她。
“抓住绳子,我这就拉你上来。”程绪宁接过景宸从洞口处扔下的绳子,将自己的脑袋穿过绳圈,她收紧绳结,朝着上方挥动着双手:“我准备好了,拉吧!”
***
景宸将她从洞口拉出、二人松了口气,一齐躺倒在地面上。
程绪宁大口大口呼吸着,她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再一次触碰到了大地。
二个半大孩子的视线撞到了一起,看着对方,忍不住咧着嘴相视大笑,劫后余生是如此惊险,可现在,那些害怕全都不见了,只剩下畅快。
只躺了一会儿,景宸便马上起身顺便拉起程绪宁。二人不约而同看了眼逃生的洞口——原来它并不大啊,为何先前在山洞中,总觉得它看上去很大呢?
二人并未说话,他们齐齐看着太阳,而太阳也正看着他们。
这盛大的落日也像是在为他们伟大而勇敢的出逃庆贺。
夕阳的余晖亲自为他们的衣衫镀了金,好让男孩女孩如天生的贵族般从容赴宴,他们共襄盛举,目睹着夕阳的火焰舞向大地。
身居高处,鸟瞰大地,景宸这才发现,这是此前从未见过的风景。
原来,世上并非只有高阁耸立,庭院深深。
世上竟还有如此广阔天地。
程绪宁此时辨认出,这里仍是朗月地界,她转向景宸说道:“这儿应是朗月半山腰处,朗月国以月为尊,我们大多住在离月亮更近的高处,下方应是矿洞和矿民居所。”
她指向前方:“前面有树林,我们先往前走,说不定能遇到路人求救!”
二人途径树林入口,发现了一些红色野果,程绪宁看了一眼便说:“这是朗月常见的红桑果,红桑果树吃水多,前方应有水源。”
程绪宁摘了些果子,往景宸手中也塞了几颗,将剩下的一股脑全往自己嘴里送。
景宸这一个多月来只吃干粮,早已忘了何为五味,红桑果的酸与甜在他口中炸开,咽下果子之后,他果断道:“走,我们去找水源。”
***
在水源旁,程绪宁这才知道自己脸有多脏。她虽自小贪玩,但向来干净,小命保住,总算有功夫洗把脸。
程绪宁心想:和景宸比起来,我最多不过是一只花猫罢了!景宸更脏,头发里都是泥,他脏到丑,脏到我至今连他到底长什么样都没能看清。
“我们得赶紧在天没黑前找到过夜的地方。” 声音从女孩侧旁传来,她转过身,发现景宸已将脸洗净。
他看上去脸色苍白、眉毛很浓,眼睛黑白分明、神情坚定。
程绪宁颇有些惊讶:“原来你长这样啊。 ” 比她想象中好看不少。
景宸见女孩儿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吧,赶路要紧。” 说完顺手拉起程绪宁,有些警惕地说:“这树林很是古怪,你别乱跑。”
二人并肩走着,程绪宁有些疑惑:“我没看出什么古怪,你为何这样说?”
景宸用左手指向前方:“看见没,这是我们才进树林之时,采摘红桑果的地方,我们为找水源已是走了许久,如今却又绕了回来。”
程绪宁心中一惊,下意识说道:“可红桑果并不少见,也许这并不是同一处?”
景宸指向地面:“瞧瞧这地上的脚印。”
程绪宁低头看去,只见地上确有一大一小一串痕迹,此地荒无人烟,地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