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谢款冬对这个安排挺满意的,没再说什么,关上手机拉了灯便开始酝酿睡意。
许是今天白天精神过度集中使用,她酝酿了好一会睡意才睡着,迷迷糊糊之间意识沉入了梦乡。
梦中,她再次回到了高二下半学期,此时应当已经入夏,空气中都透露着炙热烫意,烈日阳光的照射下窗户留下斑斑点点。
即使蝉鸣聒噪不止,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困顿,教室内,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连落下来的一股风都是燥热的。
周围人都受不了似的卷起试卷扇风,扫过的风吹动谢款冬额前的碎发,她的额头依然干净清爽,与周围同学形成明显对比。
谢款冬终于做完了一套试卷,她呼了一口气,抬眸一看,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趴下开始午休了。
她的同桌严听寒也不例外,侧头趴在桌子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阖着眼,也不知道睡着了没。
她却没有睡意,想了想,动作轻轻的开始整理书,因为快要放假了,她打算先把用不着的书带回去一些。
她安静的从桌洞中掏出不用的书放进书包中,收拾着,在书包夹层中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谢款冬拿出来一看,
照片上是一对非常登对的夫妻,男子身形颀长挺拔,面容清俊,微低垂着头温柔的望着女子。女子面容清丽,唇角微扬,脸上满是甜蜜。
这是她的爸爸妈妈,谢清越和谭黎。
谢款冬动作轻柔的拂了拂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眼里有些怀念,她八岁之前,也是有父母的孩子啊。
如今,她也只剩这一张照片来缅怀他们了。
他们刚出意外去世那年,有次,谢款冬实在是想念父母,在房间里抱着他们的照片偷偷哭,却被发现了。
在姚瑜的挑唆下,爷爷将她父母的所有遗物都烧了,谢款冬只偷偷留下了这一张照片。
陈阿姨告诉她,爷爷这么做的原因是他已经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后身体不大好了,在家里看到这些东西会睹物思人,避免不了一阵伤心。
谢款冬想起自己确实见过爷爷经常在书房对着奶奶的照片睹物思人,她沉默了。
她不敢给爷爷多添麻烦,甚至不敢哭闹反对,在这个家她没有父母,就没有任性的权力。
爷爷从不喜欢哭闹的小孩,因为他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
“这是什么?”一道散漫中带着些沙哑的声音想起在谢款冬耳边。
她捏着照片的手一颤,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有些痒,打断了她的沉思。
严听寒的目光看向这张看起来有些旧的照片,边缘有些磨损,似是被人拿在手里摩挲过好多次,看起来应该是好多年前的了。
谢款冬没想避着他,她眨了眨眼,把照片大方展示给他看,轻声呢喃,“是我爸妈。”
严听寒没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怀念之色,再加上从没听说过她提起父母,几秒之内,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原本散漫的托着腮趴在桌上,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绷直了脊背,从桌洞中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才接过照片。
过了一会,他下巴微微仰着,评价道,“嗯,你跟你爸爸长得很像。”
谢款冬长睫轻颤,接过照片,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很多人都这么说。”
说话间,学校响起了铃声,午休时间结束了,很多同学都已经迷迷瞪瞪揉着眼睛起来了,谢款冬放下了照片,她还有几本书没收拾好。
下午六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谢款冬掏出书包准备带套试卷回去做,她的手摸到熟悉的夹层,却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谢款冬的心一咯噔,打开夹层一看,照片果然不在,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立马在自己的位置上找了起来,把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每个角落也都找了,却一无所获。
桌子上杂乱的堆着一堆书,这是第一次她的桌子这么乱,可此时她却无心去管,眼看教室里人都要走光了,一会就要锁门。
谢款冬看向严听寒的方向,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单肩背着书包正在跟孟飞他们几个有说有笑,背对着自己。
谢款冬咬了咬牙,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手,
“严听寒,我的照片找不到了。”开口的时候,谢款冬强逼着自己镇定些,不要太丢脸,可发颤的尾音和泛红的眼角还是暴露了她。
严听寒低头看到她颤抖的指尖,他知道这个照片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二话不说扔了书包,在自己座位上也找了起来。
几分钟后,两人还是一无所获,严听寒甚至去翻了垃圾桶。就在这时,孟飞折返了回来,他扒着门框,大大咧咧的挠挠头,
“对了严哥,我突然想起来,我上厕所回来好像看到今天的值日生下午好像扔过一次垃圾。”
严听寒和谢款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