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四十八天
向兰觉得陆远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要么就是当老师久了,习惯了对学生说这样的话,要不就是当人哥哥久了习惯对陆旎这个妹妹说这样的话。
可她既不是陆远的学生也不是陆远的妹妹,陆远这话说是说了,可她也没说要听啊,郑小姐还等着她呢,她怎么能站在这儿不动呢。
她正想着等会儿见了郑小姐要怎么跟人家解释她说马上就到结果过了这么久都还没到,抬头就看见郑小姐了。
这位郑小姐也不知道是刚好在楼下等她所以遇上了,还是看这边有热闹看特意过来的,然后认出出事的人是她,干脆就不走了,就站这人群的最外头,其他人走完了,向兰想看不见她都不行。
向兰本来还以为这位郑小姐是等急了,还觉着挺不好意思的。
后来离她越近就越能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向兰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
郑小姐就差把快点儿把这事的内幕跟她细讲讲这句话写脸上了,向兰又怎么会还觉得不好意思。
这事她就是要细说也只会跟陆旎细说,毕竟这件事陆旎也参与进来了。
至于这位郑小姐,她想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去跟李阿姨打听好了,反正这位阿姨好像是从那姓沈的一下楼就在那儿了,看的也算够全的了。
向兰之前站的地方离郑小姐挺远,人家也知道她和陆远在说正事,所以一直就没过来打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陆远都走了,她又想起自己家的事了,所以朝前走了几步,这是来接向兰的意思。
向兰看这位郑小姐神色变了,也知道她是想起今天为什么要找自己了,也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毕竟这样才有说服力不是。
向兰怎么都没想到郑女士跟她说上话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破功了,因为郑女士说的是,向小姐,你流血了,你还好吧。
她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她这个月的生理期才刚过啊,应该不会再来啊,怎么还流血了呢。
她张开就想让郑小姐帮她看看她的裤子有没有被弄脏,还好她注意到郑小姐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在盯着她的左手看,不然这话她可就真说出口了。
她这才知道郑小姐说的她流血了指的是她的手擦破皮流血了,本能的就把受了伤的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都这时候了,她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还好伤的是左手,还好伤得不重,不然她工作和生活都要受影响了。
她本来想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她们还是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可她看郑小姐的神情,觉得这位郑小姐是真担心她,就有点儿犹豫是不是应该让郑小姐再等等,她去买药来擦擦,等收拾好了再跟她去她家。
她正犹豫着,就见陆远回来了,而且是跑着回来的。
陆远应该是因为她没有站在原地等他所以生气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她和郑小姐,脸色总算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儿。
她是在陆远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的,而且她还看见那塑料袋里装着的是药。
这下她总算明白陆远为什么突然转身就走了,原来是去给她买药去了。
那塑料袋里该不会还装着碘酒吧,向兰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陆远,皱着眉思索着。
她之所以怕这东西是因为她记事之后第一次摔跤擦破了皮她爸就是用这东西给她消的毒。
这东西还没碰到她伤口之前她闻着这东西的味儿就觉得害怕,这东西碰到她的伤口之后她先是疼得一激灵,然后立马就把腿缩回来了,接着嗷一声就哭了。
这回跟以前可不一样,以前是干打雷不下雨,这回是又打雷又下雨,哭得那叫一个惨。
都这样了,她妈也没放过她,一把就把她还这乱蹬的腿抓住了,跟她爸说了一句,看什么看,快点儿的。
她记得特别清楚,她就是跟她爸出去玩,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摔了的。
她妈本来就生气,现在看她爸擦个药都擦不好,就更生气了。
她妈本来都说了,当着她的面不想跟她爸吵,说着说着话还是吵起来了。
她妈那天说了好多话,时隔多年,她记不太清了,但有一句话她一直都记得,她估计这句话她爸也一直记着呢,她妈说的是照顾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说你有什么用。
她那时候都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爸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而且她妈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对着她叹起了气来。
她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他爸待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陪她玩儿的时候也越来越长了,她高兴。
不过她还是时不时会摔跤,但每一次只要是得用碘酒消毒她就会哭一场。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别人涂了紫色和红色的药水,问了她爸,他说这东西跟碘酒的用处差不多,而且用着还没有碘酒这么疼,她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一定要拉着他爸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