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问出了个定情信物
”
皓峰放开墨锭,看着她道,“现下有仙君在此,本帝倒不必把心思,再花在这些个没用的事情上了。”
华灯听出了他话中之意,突然笑了起来,指着他桌上的折子,“还有五本!”
皓峰眉峰微蹙,原来她心里一直着急去人间的事,与他说话,只是想让他不停手批注。
“是还剩五本了。”皓峰拿着朱笔的手,突然一抖,朱笔甩到了华灯眼前,华灯的目光从朱笔转到他手上,而后又转到他脸上。
“我批?”华灯疑惑地张大了双眼,嘴角象征性地弯起一个弧度。
“手,抽筋了。”皓峰左手搭上右手手腕,轻轻捏着,“你睡的这两天,我又理文书,又批朱红,一直没休息。”
华灯换了假笑,心疼道,“那肯定是累着了。要不你休息一下,我去外头转转,给你弄杯茶来。”
还剩五本,手抽筋了?华灯若是信了他的鬼话,才真叫邪门了。
皓峰把右手伸过去,淡淡道,“你替我揉一揉,我这五本也就能改完了。”
这是要拿好处换她早点去人间啊!
华灯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她的竹毫,讪笑道,“我既然做了文官吧,我觉得这价值在帝君您生病的时候,尤其能体现出来。虽然我的字不如您的好,但仿一仿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皓峰见她拿出的竹毫是紫斑竹笔身,忍不住道:“这竹毫,你一直带着?”
华灯舞文弄墨皆是袖间这一支笔,自然是如影随形。若是受伤前,皓峰这么一问,她定要讲自己与这竹毫的感情,同他好好说道说道。可现在皓峰问点什么,她就忍不住要想,这笔是否与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华灯好死不活地问:“一支竹毫,总不能也有什么情感纠葛吧?”
皓峰轻笑,“本来是没有,现下该是定情信物。”
谢炊烟那一世,他以为她是男儿身,紫斑竹刻笔与他,不过兄弟之情。后来才知,她是女儿身,但那段时光过于短暂,他并没有时间与她理论这事。现下,她是妥妥的女儿身,这支笔,自然是两情相悦之物。
“不,不能吧?”华灯想石化,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原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这支笔的故事,结果她把自己给整进去了。
脸不红心不跳那是假的,可这脸红心跳也不是因着喜欢,而是太突然了。突然到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内定派到这里来的。
皓峰其实没打算这么跟她说,可她既然问了,他心里还是存了一分期许,也许她并没有那么恨他。
“你只管用着,坏了,本帝再给你刻个新的。”
“不用了,这支就挺好。”华灯拿过他未批完的折子,边看边道:“这个说的是北帝派人跟东帝借拘魂使,东帝不但没借,还私下让南帝西帝也不要借,于是北帝的人去跟中央鬼帝府借人,结果被中央的文官阴了一顿打。如何处理?”
皓峰手指扣着桌面,为难道:“要不把中央文官砍了?”
“砍了?”华灯抬头,“都已经死了,砍有什么用。现在是北帝受了委屈,得先安抚一下,再让东南西的帝府送点好东西道歉,然后把拘魂使给他送去。”
“这么复杂?”皓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要不就派那打人的文官去处理一下这事?”
“现在文官不是很稀缺吗?”华灯双眸转动,“这事牵连的是北帝,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五方帝府不和,以后你若有事于他们,估计不好处理。”
华灯把笔放进雕花长盒,揣进袖子里,神色严肃地看向他,“帝君,此事还得您亲自走一趟!”
她这推波助澜已经做到这份上,皓峰不会还不出这彼岸花殿吧。只要能出了这殿,她还怕出不了冥界,去不了人间吗。
皓峰看了看文书,又看了看她,合了文书,凑近问:“不知在华灯心里,是北帝的事急?还是去人间的事急?”
都急!华灯没敢说出口,冠冕堂皇道:“身为冥界文官,一切以冥界事务为重。”
两人维持着君贤臣忠的状态,一个恭敬认真地低着头,一个目光深沉地想着事儿。
谨洲是在这个时候跑回来的,土头土脸,未着上装,下面穿了亵裤。头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长针,胸前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胳膊上还涂着乌漆麻黑的膏状物。
“帝君,北方妖冥使紧急传讯,说北帝不见了!”谨洲恭敬地行着礼,头却比平时低了不少弧度。他自知此举不妥,有辱帝君圣目,可事出紧急,他被盛月离当药人用着,好不容易趁他去取药的时候,才跑出来的。
皓峰见他这般,忍不住怒道:“成何体统!”
谨洲的头又低了一个弧度,不敢吱声。
华灯轻咳了一声,倒也不是嗓子不舒服,她只觉得眼前这人的样子,着实是惨。料也是什么鬼医大人下的狠手。
受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