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时见到他,董丞相那边没打好主意,这个时候宫玉桑过来无异于增加她的麻烦。
朝臣齐齐行礼:“参见殿下。”
宫玉桑款款走来,给了焦躁的季语白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将账本抱着举过头顶,道:“母皇,这是季小王爷这些天在军营查账所得。金统领任职不过一年,贪墨军饷过百万,我带来了证人证据,请过目。”
朝堂哗然。
蒙都尉同上前叩拜,手中捧着一张画红押的纸,道:“吾皇万岁,末将入军营数年。前统领在时,兵将夏季两套衣裳、春秋季两套衣裳,冬日一套厚棉服。金统领挂职后,至今没采办过衣裳。还有军营的军械,长枪,盔甲,马匹损耗的都未进行补给,而军营伙食从一人一日四十五文钱降至一日十五文钱。林林总总数十项都在纸上,请皇上过目。”
季语白上前接过宫玉桑与蒙都尉手中的东西,将他们分给旁边的官员看。她选人的时候,选的都是清流派或者与董相不合的人,大家窃窃私语。
“这金统领胆子也太大了吧。”
“真没想到才任职这么久,竟然贪了这么多。她要么多钱做什么?”
“可苦了我们御林军的兵将了,那她还有脸说季小公爷贪墨的银钱。”
“说不准,是想将黑锅甩给季小公爷脱罪呢!”
······
金容已经被朝臣们鄙视的视线压得抬不起头,她盯着地面,缩着肩膀。
季语白也没闲着,她走过去收齐不久前金统领递上的宣称季语白罪证账本,抱着账本走到钱庄老账房面前,摊开账目书页,指着‘季语白’几个字:“老奶奶,您帮我看看,这字迹有无问题?”
老账房昏花的眼睛抱着账本看了又看,季语白有点担忧,这老奶奶是否找得出漏洞。老账房眼睛眯起,接着精明的光闪现,她吐出一口浊气,道:“这字迹是临摹的!”
周云阳的母亲周侍郎是有名的清流,她听到后放下宫玉桑带来的账本问:“何为临摹?”
老账房缓缓的用大家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有些不法钱庄用的伎俩!十多年前有放贷的恶霸看中了事主的商铺,但对方不同意转手,就会剪下事主签过字的字,用一种南疆产出的特殊墨水,照着事主写过的字一笔一划临摹上去,等墨迹干燥后这字迹与事主的字迹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出。接着就凭着字据去找对方索要商铺,闹到官府也辨不出。老朽不才,曾今接触过这样一位南疆人士,她与我喝醉后说的。好在,这种墨水极为难得,只出现过几次就销声匿迹了。”
一直未出声的郭柳冷静问:“这个只是一种说辞,那你如何分辨这字是临摹出来的?还是说你胡口瞎编。”
老账房笑道:“你们看这些签过的字,是不是每个字的大小形状都是一样的?”
周侍郎和镇国公还有季国公纷纷上前看,异口同声道:“果真如此。”
季语白根本就不用看,因为她确定自己从没签过这些字,除非鬼上身了!
“仅凭这个就断言太过牵强了,我闻言从小练字的莫小公爷,每次的写的字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人家总没用什么南疆墨水。”郭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南疆的墨水与我朝的墨水确实使用后看不出任何区别。”老账房气定神闲的说道。
郭柳悄不可闻松口气,隐隐得意:“老奶奶,你这没什么凭据可不要乱说话,小心被拔了舌头。”
季语白瞥了郭柳一眼,眼中含着警告,她转身朝着老账房道:“您见多识广,定然有旁的办法分辨。”她想了想道:“使用后没有区别,那入水后,烧着后,放一段时间后,是否会有区别呢?”
老账房哈哈哈笑起来,引得郭柳心慌。老账房转头对着季国公道:“老季,您怎么回事啊?老说小王爷是个废物点心,我看她挺聪慧的呀。”
季国公听到有人夸季语白心里也开心:“我那是谦虚,你懂什么。”
季语白···
老账房收敛住笑容,对着郭柳道:“将使用过南疆墨水的字投入水中,它的洇出不是墨色,而是深绿色。你们可剪下一两个字一试便知。”
郭柳大惊失色。
福贵端来一盆茶水,周云阳扣下一个字放入水中。水慢慢浸湿纸块,墨绿色一点点丝线般的从纸块中钻入水中。
周云阳大声宣告:“账本上字迹乃是临摹所得。”
她乃清流一派,在朝堂上素有威望,随口一句话都让人奉为圭臬!
季语白感激的看周云阳一眼,周云阳闭了闭眼睛表示已知晓。季语白随即暴喝一声:“郭柳,你敢做假账诬赖我,来人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还有金统领、罗琴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即刻押往大牢听候发落!”
“慢着!”董丞相声音穿破屋顶,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董相藏住愤恨的眼神:“仅凭一个没有来历的老账房一面之词就要定两个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