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对不起,谢谢倒数船夫
新转来的同学简单做自我介绍,傍晚的阳光正好,风也合适,少年自信坦荡
“我是江横渡。”
就这,没了?底下的人等几秒发觉新同学没继续讲,响起掌声。很不协调,一片混乱。
南思贤真被眼前的人惊呆住,拿起草稿迅速画了大概。不计较他数秒过快这事。邓宣文凭借最后一桌卡视角,用ccd拍个图。
她对此刻心动,是人对美的心动。拿起ccd拍,却是为了南思贤――画家喜欢呗!
南思贤停下笔,课桌挡住她伸出手掌,邓宣文用力一拍。这一声混杂其中,没人听出奇怪。
差不多时,温女士安排江横渡的座位。第三组最后一桌,巧了,就一条走道距离。
邓宣文十分不自在,她是最近的。
难以启齿的曾经轮番上演于二人脑中,三人似达成协议――沉默
这一晚,有数不尽的书,试卷,教辅乱叠在桌上。南思贤回忆阅读理解的一句诗
“书似青山常乱叠”
相当应景。
她徘徊绘画与教材教辅间。
米白色纸张铺满暖黄霞光,少年样貌深刻其上。她撕开A5草稿,夹在相同大小的活页笔记本。虽是差点没画完,但可以闲下来补补。慢慢来,时间还早着。
里面藏的东西乱七八糟:照片,封膜的花,干枯的叶,类似的画。
七月中旬,热得不行。出教室如置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夜空弯月迷人,群星璀璨。
邓宣文转身取相机,奔赴离月亮最近的楼梯。
现在没剩几人,少女的脚步声在灯下规律响起,嗓音打破深寂。
“南思贤,你先回教室,我去拍个景!”
被喊话的人煞是无语无奈,回到自己的位置,取出A5簿添加细节,补光影。
大概十几分钟吧,南思贤眼睛微痛,拿开眼镜。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下意识当作邓宣文。她闭紧双眼,左手捏山根。
“哟,我文姐终究念起我这在冷宫弃妃啦。还舍得回来,哼。眼药水去那了?我没找到,过来帮手。”
“怎么了?没拍好?还是忘带钥匙了?没事的啦。不伤心哈,给你看我刚才画倒数船夫,乐呵乐呵。”
说完睁眼找草稿,一把拍她桌子上。映入眼帘的不是旁人,正是口中的“倒数船夫”,傍晚讲台上的少年。
取外号,偷画人家,现场抓包。
世界也就这样。
南思贤头脑风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单纯觉得你那时候特别好看想画而已。我不是变态啊,我还有画过其他同学老师。不过,我是问过他们再画。没经过允许擅自偷描是我的错。我也不该给你起外号,只是怕聊天被人乱传才加密。真的对不起!我画好把它给你,可以别生气,不介意吗?”
南思贤惶恐焦虑,没反应自己说什么。
她自认为紧急公关时盯紧江横渡的脸,觉得相交于眼睛乱飘礼貌些。毕竟温女士是这么告诉她们。
南思贤从未想自己目光如炬,从头到尾都看人眼睛。想来,这便是近视的坏处。模糊不清。
江横渡亦是从头到尾直视少女双眸,想一探究竟她的意图。
气氛沉默无声,江横渡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些什么。
“我不需要 ,你收好就行。”
他也不是没被人偷偷画过,只要别闹出事便无所谓。江横渡不是大方,单纯懒得计较。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不理睬。
南思贤再确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江横渡“嗯”一声后离开,心里念:这人真多事,话也一筐筐。
南思贤生怕又遇事,待“倒数船夫”走远了。她跑去找邓宣文。
走廊内日关灯拉闸了,剩下声控灯。尽头那方光亮,少女背影静立。南思贤大步奔向好友。
响声点燃灯火,打破无声息的夜,划碎昏暗的路。
“邓宣文!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青春故事在树下小道缓缓讲述,月光洒落四处,斑驳枝影成了水墨画,创作者构思未来如何。
太阳躲藏云层,其身璀璨送给天公絮。夺目惹人,绯红停留天宇,瓦蓝孔雀蓝相交。
“睡过头啦!你们都给我起床!”严观雨爬床下去,挨个走其它位置喊人。
叶柔相着急:“舍长,你玫瑰将军怎么不叫人啊!不会迟到吧!”
南思贤在上面走过隔壁:“起床,别睡了。起床!”
接着拿起被子包邓宣文的头,后者没几会儿蠕动似虫。南思贤手一松,虫破茧了。
“我先走了。”
六点七分,宿舍全员冲往教室。
路途没有风过,每个人都清晰听到咻咻声。
邓宣文边跑边翻袋子,找到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