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孩子啊!
沉睡中时,夏栀时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身处于一个漆黑异常的地方,黑夜孤寂,让人看不清头也看不清底,极端的虚幻,晃得人头晕。
突然在耳畔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他朝前走了过去,霎时间一阵强光来袭。再次睁开眼时,却见自己身处于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
再往下看去,他的父亲母亲全都跪在殿堂之下,双手被捆绑着,绑着他们的绳子好像不是绳子。
大殿上的人身着华服,眼神极度深寒,看不清是人是鬼。
若是人,未免太冷血;若是鬼,又未免太通人性。
片刻后,随着一声令牌的坠地声,他们两人被拉出了殿堂,夏栀时本能的伸手想去抓住他们,可是却完全无法碰到他们。
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永远都是这样的无能为力,楦殊政治极度的腐败让这个原本有血有肉的世界变得冷漠而虚幻。
在回过头时看台上的人,正在冠冕堂皇的说着一些话。
这个地方,衣冠楚楚的人坐在金碧辉煌的殿阁里,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权利至高点?夏栀时不由觉得讽刺。
可就算他再怎么嘲讽这个世界,他依旧无力改变这个事实。
在他的意识渐渐涣散之时,听闻到了一道小孩凄厉的哭嚎声,声音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领意过来后,他发疯似的冲出殿堂门,寻找那哭声的来源。
突然,看见一条溪川,岸边齐刷刷的站着一堆地主家的孩子,他们站在岸上,俨然一副大王的姿态,他们就这么有说有笑的站着,全然不顾水里孩子凄惨的呼喊。
甚至在孩子苦苦哀求了好几遍后还是无动于衷。
夏栀时心下一怒,快速跳下那条小川,可等到他跳下去之后,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找不到那个孩子,而且自己身处的也不是水里。
夏栀时当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这个梦好像延绵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醒过来。
那种灵魂与□□分离,想将二者合并却无能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阵剧痛。
这时岸边孩子的嘲笑声还没有停止,他们态度就好像在看一只淹死的猫,这使夏栀时的心头更是如同刀绞般难受。
人都见不到了,可他们的嘲笑声却永久伴随。
就在他心烦气躁、心焦如焚之际,天光大亮,终于醒了!
夏栀时再次睁开眼时,已是黄昏夜幕时,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已经退烧了。这时柳栖鹤刚好端着粥走了进来,见到夏栀时没事了,他的脸上也瞬间绽放出笑容,柳栖鹤将粥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之后,伸手轻轻的将他扶了起来。
夏栀时靠到床背上之后,柳栖鹤顺势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粥,用勺子翻弄了几下,觉得应该不烫了之后,盛了一勺又在嘴边吹了一下之后才把它送到了夏栀时的嘴里。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夏栀时不经怀疑他是不是之前对谁这么做过,于是他带着目的的问道:“殿下,动作这么熟练,以前给谁喂过呀?”
柳栖鹤此时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什么谁?我能对谁这么上心?”
“那你又为什么对我这样?”夏栀时追问道。
可没想到柳栖鹤却一脸认真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夏栀时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不过一会儿之后,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不合适。”
柳栖鹤眼神里划过一丝落寞,但他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在一碗粥喝尽的时候,他对夏栀时说:“你可以去外界打听一下,你会知道,我说话从来不夹杂谎言与目的。我爱你,是真的!我也理解你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会爱你到你答应的那天。”
夏栀时没有回话,两人就这么对坐着,直到天际见黑,夏栀时感觉好像找到了一个逃脱的理由,他赶紧对柳栖鹤说:“天都黑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柳栖鹤道:“我回哪休息?大娘哪有那么多房间,我们肯定在一起休息啊。”
夏栀时被吓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又不自觉的拽了拽被子,柳栖鹤见状起身说:“放心,我一回去找大娘多要一床被子,我睡地上。”
夏栀时觉得有些庆幸,但又想到了尊卑有别这一说,于是掀开被子,下了床之后对柳栖鹤说:“殿下睡床吧,尊卑有别,怎么能让殿下睡地上。”
柳栖鹤却一把将他摁回了床上,嘴里关切的说道:“不在皇城里就别说什么尊卑了,况且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吧。”说完柳栖鹤就起身准备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好好休息啊。”
夏栀时见状也知自己拗不过柳栖鹤,就上床睡觉。
半夜的时候,夏栀时不知怎的突然惊醒,他无聊的望着天花板,眼里闪烁的却是那皎洁的月光,房间的右边有一面大窗,只要稍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