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向月号山风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明月从楼缓怀里醒来。发丝散在榻上，她不舒服，对着青年的胸膛蹭了蹭，把楼缓弄醒了。

楼缓睁眼，耳朵一下就红了。

明月猜他肯定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笑了两声：“阿缓看来醉后不忘事。”容笙就是个醉后忘事的，所以不长教训老是想喝。

楼缓清冷的面容上有几分赧然，看上去倒是有昨天晚上好捉弄的样子了，明月抬手准备捏捏他的脸，被他一把抓住手。

“小……小雪，我……”

“好啦，你我皆没嫁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咱们修大道讲缘分，不求那些虚的。”明月打断了他的话，凑近亲了亲他的唇，“起了，跟阿笙道个别。”

楼缓眼里闪过一丝晦涩，扯住她准备起身的身体，加深了刚刚那个吻，冲动又莽撞。感觉到明月的不适，又放柔了动作，细细品尝。

明月趁机一把推开他，低低喘着气，扭头不看他，起身平复了下气息，开了门说：“我去找阿笙。”

呵，不是什么大事。

呵，不求那些虚的。

听见关门声，楼缓像是失了力般躺在床上，伸手搭在自己眼上，有些落拓地沮丧。

“月月？快进来。”容笙听见敲门声后开门，把明月拉进了房间，眼神在她脖子上的暧昧红印上顿了顿。

“你实话实说……你和楼缓，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没什么情况。”明月嘴硬，躲了容笙的眼神。

容笙也不多说，嗤笑一声，手一翻幻化出一面水镜，把她白皙脖颈上的痕迹给她看。

“还说没什么情况！？日月月！”容笙叉着腰，硬是把一身的俊美风流做出了几分娇气，“你这总不能是蚊子咬的。”

明月看到那些痕迹，脸上爬上些红霞，结巴着想解释几句又发现解释不清楚，索性闭了嘴。

“月月，你告诉我，你对楼缓是什么感觉？”

……

什么感觉？

直到相对无言和楼缓送走了容笙，楼缓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看了他两眼，进了房间把他关在了门外。

？

好吧，楼缓微微揉了揉眉心，守了片刻后，开始在院子里练剑。

明月倚着门，听见了剑声簌簌，透过窗户看见如玉仙君长剑在手，剑光大开大合，寒光凌凌，煞是好看。

她垂眸睫羽轻颤。

她承认，她是有一些喜欢楼缓，男女之间的喜欢。

倘若他不是楼缓，是旁人，她找一个定期的情动期“工具人”自然很好，她不会动很多感情，也不会心里有愧。

可是他是楼缓。她做不到就这么不清不楚和他一起，她更不知道他们亲近是不是因为情动期的欲望作祟。

她当年已经弄丢过他一次了。

明月把桌子底下的男孩儿挪了出来。

是个跟楼承有六七分像的男孩——冷白的皮肤，浓眉高鼻，唇色略有些苍白，眼睛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狗。

个子已有些高，不算很瘦弱，双手抱着膝，被她挪出来也只是垂着头掀眸瞥了她一眼，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明月认真凑近瞧了瞧他，倒是让他有了些反应，往后退了些，又把背弓到了桌子旁，看样子又想到桌子下去。

明月歪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些疑惑，眼睁睁看着楼缓钻进了桌子下面。

外面肆虐的魔灵鬼叫着，明月站着想了想，也弓起了身子钻进了桌子。

桌子下不算狭窄，明月小小的身子一进去就对上小少年没什么焦距的眼睛。

明月不爱说话，可是她感觉如果她不开口那小子也不会说话，所以她对他开口说：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有理她。

明月看见他睫毛颤了颤，长长密密的，有些好玩，就想伸手碰碰。还没靠近他，就被少年防备的瞪了一眼。

好吧。

明月有些失望没能碰到，问他：“我可以碰一下吗？”

“很好看。”

少年还是不理她。

明月想起山洞外松鼠哥哥给她说过，凡人一般不会理睬陌生人。

好吧。

“你是楼家人吗？”

“是楼承……叔叔让我来这里的。”

听到楼承的名字，少年猛地抬眸看向明月，伸手紧紧攥住了明月的手腕。

“他……”少年似是许久没开口说话，一开口声音又干又涩，“我父亲在哪？”

明月手被他攥得有些疼，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撇了撇嘴，说：“他死了。”

“他让我来郢城楼家找他的家人。”

少年虽有预料，刚刚还亮着的眼睛却迅速灰败了下去，他松了手。

明月喜欢亮晶晶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