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兔兔
这次没走,以后你都走不掉了哦,我不会放你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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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随处可见坍塌的房屋,未干涸的血迹四处喷溅,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偶然可见死亡却未被吞噬的灵体化成灵子在风中散去。
森奈背着市丸银穿梭在废墟中,全然顾不上四周骇人的景象。
“阿银,你再坚持下,前面……前面就是医馆……”背上的男孩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她嘴里不停默念着的这句话更像是再给自己鼓气。
只要再坚持一会,阿银就有救了……
馆长是个脾气古怪,爱钱如命的少年,此刻正怒气冲冲往外赶人。
“快滚!没钱治什么治!”馆长理了理凌乱的黑色短发,从袖中拿出两个小瓶,丢在地上,“拿着这两瓶药快滚!”
“你,你怎么能这么冷漠,见死不救!”
正准备拂袖而去的少年顿住脚步,眼神冷漠地扫过地上受伤较轻的一个魂魄。
“五十区以后的流魂街不都这样么,连净灵廷的大人们都懒得管的地方,我又何必端着慈悲心,”少年说着冷笑了一声,转身走进屋内,“在这里本就是谁有命谁活着的地方……”
森奈站在门口,看了看地上垂死挣扎的几个魂魄,脑中想起阿银曾经对她的叮嘱,你
脖子上的这块玉,看起来很贵重,记得不要露出来给别人看到哦,这可能是你家人给你的信物,别弄丢了……
“馆长!”森奈背着市丸银冲进医馆,“救救阿银!”
馆长不耐烦的停下整理药材的手,抬头看到来人是森奈,神情明显愣了一下,“你们不是上午拿着草药来换木炭的么?”
随后目光落在森奈背上,“我说过,没钱的不治,快死的也不治。”
“我有钱!”森奈扯下脖子上的平安锁,带着哭腔伸出手,“我有钱,阿银说,这个很值钱,求你救他……”
馆长皱起眉头,拿起森奈掌心的平安锁端详了片刻,面露惊异的抬起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森奈无心回答她的问题,只顾着呜呜大哭起来,“呜呜呜,救救阿银,求你了……”
“这小子只剩一口气了,就算我出手救他也未必救活,你想清楚了,这块玉价值不菲,你确定要试一试?”
“要!”森奈没有片刻犹豫,边哭边喊,“没有希望也要试试!”
馆长收起平安锁,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扇门,“先把他放里面,我去配药,一会给他处理伤口。”
“啧啧,这小子命真大,伤这么重还能撑到现在……不过也是垂死挣扎,命不久矣,唉……”馆长嘴里不停碎碎念,听的森奈心惊肉跳。
“命不久矣……是什么意思?”她怯怯的问道。
“什么意思?字面的意思,”少年眼皮都懒得抬,“伤得这么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好了,伤口清理好了。”
说着长舒一口气,转身开始清理手上的血迹。
“阿银,怎么样了?”森奈拉住他的袖口,祈求般地问道。
馆长抽出衣袖,抬眼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女孩,犹豫片刻开口道,“血是止住了,但是高烧不退,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阿银,会死么……”胸口又是一阵钝刀割肉般的痛楚,疼得森奈呼吸都变得急促,她双眼通红地看向床上的银发男孩,昔日漂亮的蓝眸紧闭,面色惨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这些药是涂在他伤口上的,每隔六小时涂一次,”馆长起身从药柜中取出一个方形盒子,又从另一个柜子中取出一个药瓶,“这个瓶子里的药是我配的药丸,每隔六小时口服一颗,如果吃完他还没醒,就死定了。”
森奈贴身收好药,小声说了句谢谢。
“别谢了,这小子大概率是活不了的,你快带他走吧,别死在我这里。”馆长挥了挥手,开始驱赶她离开。
森奈擦了擦眼泪,呜咽着背起市丸银,吃力地一步步走向门外。
“阿银,我们回家……”
斑目坐在树杈上,手里拿着一个野果悠哉悠哉地啃着,边啃边朝一条小路的尽头张望。
“市丸银带着那个傻子跑哪里去了?不会是知道我斑目大人要来,两人躲起来了吧。”
他竟然被一个女孩子一击撂倒,这口气憋了三个多月,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重新扳回一局,可他在市丸银家找了一圈,又在屋前的树上等了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就在他准备放弃离开时,远处走来一个人,来人一步一脚印踩在地上,步履沉重。
斑目远远望着那人,眼神逐渐由挑衅变为震惊,他匆忙跳下树,朝着那道身影飞奔过去。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