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馆
老张头携带一行人顺利躲过城门守卫的盘查入了城。众人拉着太平车,在天黑前到达了为掩人耳目开设的绸缎铺子。
众人齐齐将箱子上层的绸缎搬到铺子里,接着便将箱子拉到了一个狭小的巷道里,此巷道为一私宅的后门,老张头用手朝门叩了几下,门便被从内打开,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待看清来人后,忙把门打开,众人又把箱子从后门抬入了府内。
府内早有一个得到小厮通报后的管事等候在侧,他和老张头清点完货物后进行交接:“老张头,这次办的不错,箱子里看起来都是好货色,大公子一定会赏你。”
“谢周管事。”老张头恭敬道。
周管事又问道:“对了,我看这次怎么还夹杂着一个男人?我们可从来没做过男人的买卖。”
“周管事,这人得罪了卫公子,卢公子亲自派人交代,命在下将其卖入南风馆。”老张头耐心解释。
周管事点点头:“原是得罪了贵人,我会向大公子禀告的。这趟辛苦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周管事,为大公子办事是我应尽之责,不辛苦。”老张头连连摆手。说完后,他便识趣地离开了。
而周管事则迈入房内,向大公子细细禀报。
此人听罢,缓缓说道:“既如此,周亮,你亲自将此男子送入南风馆。务必交代柳掌事别怠慢了他,不然,我们恐得罪贵人。”
“是,老奴明白。”周管事悄悄退出房间。
周管事把昏迷的宋砚书从箱子中拣出,而剩下的女子都被关入了此私宅的房中。
不过一刻,事情已安排妥当。周管事乘着马车,摸黑将马车里的宋砚书带到了南风馆的后门。
南风馆,顾名思义,专为龙阳之好的男子或者一些不在乎世俗流言蜚语的女子提供娱乐的场所。不过,自其存在以来,逛南风馆的多为男子,还未曾有过女子明目张胆地前来。
南风馆的掌事相公柳尘穿了一身绯红水纹浮光绛纱袍,手拿一把艳丽的羽毛扇,打扮的花枝招展,眉目含情,一派风流。
他热情地接待了周管事,将其引入一间客房。既而,他斜坐在椅子上,指尖挽着发梢,妩媚说道:“周管事,稀客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莫非要在馆里找个小倌儿寻欢作乐。”
“柳掌事,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做比交易。”周管事开门见山。
“哦?”柳尘斜斜地倚在椅子上,一派闲适,“周管事,说来听听。”
“这次主家交代将一个男人卖入南风馆。”
“稀奇呀,你们还干起买卖男人的勾当了!”柳尘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
周管事强忍住怒火,面上却一派和善,耐心说道:“此男子得罪了贵人。”
柳尘轻飘飘说道:“哦,原是如此。”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周管事,我们南风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若此男子长相粗鄙丑陋,便是你倒贴银子,我也是不收的。”
“自然不是粗鄙之貌,此人就在马车里,柳掌事可亲去瞧瞧。”周管事伸手邀请道。
“那我可要亲自瞧瞧。”柳尘说完,便从椅子上起身,手中晃着那把艳丽的羽毛扇,风情无限地走下楼去。
两人很快走到了马车旁,柳尘用扇子轻挑起马车帘,仅仅望了宋砚书一眼,便甚觉满意:“如此颜色,周管事可当真舍得转给我?”
“公子原是不舍,奈何贵人特意交代,公子只能忍痛割爱。”周管事为抬价铺垫。
柳尘用扇捂嘴笑道:“那倒便宜我了。”
“周管事,这人我收了,开个价吧!”柳尘很爽快。
周管事做出“请”的姿势:“柳掌事,还是你先开价。”
“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五十两。”柳尘直接开价。
“柳掌事,此人的姿色不仅仅值五十两吧。”周管事欲抬价。
“周管事此言差矣,在南风馆空有姿色是万万不行的。我把他买了,还得请人教他诸多事宜,五十两已远远高于市场价。”
周管事转念一想,本来这趟只是捎带此男子,并不指望他赚钱,更可况卢公子指名将其卖入此地,现今能卖五十两,已是意外之财。
于是,他装作不情不愿地说道:“今日也是卖柳掌事一个面子,他在这里,麻烦柳掌事好好照顾一番,可千万别让他过的太舒服。”
“这就不劳周管事操心了,既入了南风馆,哪还有舒服日子过?”说完,柳尘就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交给周管事,又命人将宋砚书抬到楼上。
待柳尘走远,周管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不屑道:“呸,下贱玩意,若不是攀上湘王,早被人做弄死,哪有你如今的得意模样。”说完,他便乘马车回去复命。
却说这厢还在昏迷的宋砚书被抬入了南风馆楼上,柳尘命龟公将其抬入一个房间,并派了个小丫鬟照料,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