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艾夫人愣住，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大女儿的笑容了，曾几何，圆呼呼的小脸蛋总是挂着两枚弯弯的小月亮。

现在，小月亮又回来了，还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春风，将悬在艾家上空的愁云吹散了，半片都不留。

“哪来的？”艾夫人收回神，又开始瞎想，以为鸡蛋是好心的邻居或是什么人送给自家女儿的。

“我帮钱家书肆抄书赚了十文，还剩六文，”她将六个铜板放入艾夫人手中，“娘放心，以后，我来赚钱养家，让你们不愁吃穿！”艾灵抢过娘早上的誓言，扛到自己肩上。

抄书这个活，年少的艾远也曾做过，“抄书太苦，别去了。”说完她将六个铜板重新塞给艾灵，面上冷冷地心里却为女儿挣到钱乐开了花，“娘有钱，你自己留着花。”

艾灵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流放到辉城只需做些强度最低的四级活，有吃有住，每月还发放少许工钱。

而且，辉城是所有流放之地中最富裕的城镇，那里的生活并不似传闻的那般贫瘠落后。

听了这个消息，她对父亲未来的担忧少了一小半。

“爹爹，别走！”艾丽又在梦中皱着小脸喊父亲，眼泪染湿了大半个枕头。

自从父亲被关进大牢，娘弟弟妹妹都消瘦了很多，两个小的之前也和她一样是个包子脸......

每晚听着弟弟妹妹梦里都喊着爹爹，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和父亲一起去辉城，再穷再苦好歹一家人在一起。

那么远的路，徒步走是不可能的，必须租个马车，还是那种带车厢的，遇上刮风下雨，娘和弟弟妹妹不会被雨淋湿，一旦感染风寒，在这个医疗技术平平的时代，是会死人的！

除了车，还要准备足够的干粮，日常救急的草药，睡觉的被褥，补充维生素的蔬菜，取暖的干柴木炭，马儿的口粮......

如此一算，艾灵顿觉脑壳发烫，涨得疼！

第二天清晨，艾灵拉着他们的手试探道：“康儿丽儿，我们和爹一起去辉城，可好？”

“好，我不要和爹分开。”两小只眨了眨乌黑亮丽的大眼睛，完全同意。

艾灵挨个地抱了抱他们，就是不知道娘是否也这么想。

“阿姐现在出去干活，你们好好在家呆着，没事不许乱跑。”

“我也去，我也去！”两小只拉着她的手不放，“我也想赚钱。”

“不行，你们也出去，谁照顾娘？”艾灵抛出一个任务。

“陪娘”给了两小只莫大的责任，“我一定会照顾好娘 ，阿姐你去吧！”艾康拿出了小小男子汉的气魄。

“我也会照顾好娘。”艾丽抬起小脑袋向艾灵保证，哥哥可以，她也能做到。

“乖。”艾灵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出了门。

钱家掌柜见她进来，直接拿出笔记和纸墨递给她。

艾灵愣住，她以为钱掌柜今天肯定会拒绝她，早早准备了一番说辞，“谢谢掌柜，谢谢。”

有了昨天的经验，她今天仅仅写错三次，赚了二十七个铜板。

本想再抄一本，被钱掌柜一口拒绝，说客人只定了三本......

“请让让！请让让！”一辆马车从街上疾驰而过，车夫大声赶着路人。

“这是哪家的马车？”买墨的客人好奇道，除了特殊情况，通城内禁止纵马。

“景大人家的，一定是景老夫人又犯病了。”见客人面露不解，钱掌柜继续道：“景大人的母亲一年前被毒蛇咬伤，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命是保住了，却落下个病根，心口时不时地会突然剧痛，疼得饭都吃不下，连太医院的王大夫也没办法，景大人又从外地请来诸多名医，可惜，他们也都束手无策。”

艾灵的眼睛刷一下亮了，她有灵泉这个大宝贝啊，一勺灵泉治好了娘亲多年的眼疾，她现在还剩大半瓶，治疗什么心口疼，岂不是小case！

治好了老夫人的病，景大人自然要付诊费，她租车的钱不就来了。

一炷香后，景府大门口。

“走开，景府也是你乱闯的！”门房冷冷道。

“我有药能治老夫人的病。”艾灵理直气壮地回。

“又是个不知好歹的骗子，快走，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门房头也不回地直接关门，若不是艾灵退得快，小胖脸定会被门夹成一块饼！

艾灵蹲守在景府门旁，很快见到了门房口中的一类人。

他毫不意外地也被门房拒在门外。

不过，他面无一丝沮丧，瞥了眼蹲在墙根的艾灵，掸了掸衣服，未作过多的停留，很快消失在街角。

艾灵一心关注景大人的马车，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刚才竟被骗子鄙视了，火气蹭一下往上冒了半丈，心里咒骂：若不是他们这些骗子，我怎么会在门外吃灰！

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有人自告奋勇地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