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只不过那那子有一个物似主人形的坏习惯,喜欢咬人。
除了不咬我,家里碰过它的人几乎都被它咬过。
“咳咳——”君岛的轻咳打断了我和伊佐那的僵持,让我意识到病房里不止我们两人。
我对君岛最亲密的称呼是“育斗”,有且仅有过一回——他第一次带我出门时,后来觉得还是叫君岛更顺口。
裙角被拽住了,我的拳头硬了。
伊佐那恶劣至极,竟是拽着我的裙子借力站起来的。
“不准叫真一郎。”他站起来比我高一些,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虚弱了,“叫鹤蝶过来这里。”
“你以为你在命令谁?”
我从他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裙角。
“不然我不配合!”他理智气壮道。
“……”行吧,这回算他赢了。
我当着他的面给鹤蝶打了电话,简述了事情经过,并让他过来医院。
伊佐那这才重新躺回病床上,伸出左手让护士戳针。不过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只是短暂的安宁,他绝对在酝酿着下一个妖蛾子。
“我要去普通病房交涉一下。”君岛对我说道,“被黑川君殴打的城田君,他的家人提出高额赔偿才肯私了,不然就要报警。”
“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吧。”我耸了耸肩,“理亏的是我们这边。”
病床上的伊佐那从鼻腔里懒懒地哼了一声。
“话虽如此,金额却不能太离谱,我会和他们达成一致的。”君岛停顿了一下,说,“晚点吃生日蛋糕的时候,我有问题想问你,芙柚子小姐。”
“好。”这算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等到君岛和护士离开,伊佐那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挑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劲了。”
“君岛还差劲么?”我不服气,“他是京都大学的学生,网球部的王牌选手,还是明星,你应该见过他拍的广告。”
伊佐那当然见过,去年他喝了很多瓶的柚子酸奶,就是君岛育斗代言的产品,每个酸奶杯上都印着君岛的脸。
“嘁,外强中干的家伙。”他嘀咕道,“我才没有见过。”
出于无聊,他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拨着君岛拍的口香糖广告,气得伊佐那立刻又关了。
“这电视机可以扔了。”
“你还在记恨他刚才和你交涉的事情吗?”我有些想笑,伊佐那生气的样子和黑兔那那子简直一模一样。
“呵呵。”伊佐那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我。
“别压到输液的胳膊,到时候会疼。”
闻言,他干脆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左胳膊上了,大有要跟我对着干到底的架势。
“好吧,反正是你自己疼。”
让人生气又无奈,像个不会撒娇强行撒,结果弄成了撒泼的小鬼。
鹤蝶匆匆赶来时,伊佐那输完了液,体温却没降多少。
于是医生又开了两支口服的药,让护士送来。
“我不喝。”
妖蛾子也如我所料地出现了。
“除非你也喝。”伊佐那补充道。
“我没病为什么要喝药?”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快点喝,你退烧我就走了,君岛订了酒店和蛋糕,我得去过生日。”
啪嗒。
伊佐那把那两支药扔在了地上。
“鹤蝶,你按住他,我来给他把药灌下去。”
鹤蝶:“……”
伊佐那:“!!!”
“你是疯了吗?”白发黑肤的少年骂骂咧咧,“他是我的仆人,怎么可能听你的?”
“他现在高烧不退,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你是在救他。”我对鹤蝶解释道。
鹤蝶看看我,又看看伊佐那。
伊佐那对下属犹豫不决的行为非常生气,怒斥道:“你看什么,把药给她灌进去!”
“鹤蝶君,伊佐那已经烧糊涂了。”
鹤蝶走近了一步。
“仆人,你敢不听王的话?”
鹤蝶又停下了脚步。
伊佐那勉强挤出一丝得意:“他只听我一个人的话,绝对服从。”
“是这样啊,因为听得到,所以必须服从。”我捡起地上的药,又从包里拿出了耳机。
“但如果听不到伊佐那在说什么,就不用服从了吧?”
我将耳机戴在了鹤蝶的耳朵上,并打开了音乐。
然后我得意地看向目瞪口呆的伊佐那:“这下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