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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坐上计程车快回到迹部家时,才想起我买的黑兔那那子还留在伊佐那的公寓里。
……伊佐那不会把它扔掉吧?
这很难说,因为他喝了酒,酒量和酒品都是未知数。
我应该制止他的!
正当我准备叫司机调转车头回去时,车子已经在迹部家的大门外停下了,而他家的管家正撑着伞站在外面等候。
……算了。
当时没有及时制止,现在回去,说不定能刺激出一个发酒疯的伊佐那。
我没有他的手机号码,想了想,打给了他的哥哥佐野真一郎。
真一郎很快接了电话:“原来是芙柚子小姐,今天过得愉快吗?”
愉快是挺愉快的。
虽然和伊佐那同行之路状况百出,但最终的轨迹都是按照我想要的结果进行的。
“还不错哦,但是我把伊佐那给我赢来的宠物兔忘记在他家里了。”
那头有一刻的沉默,真一郎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居然会带你回家。”
话外音伊佐那似乎不喜欢带人回家。
“噢,那是因为我们的衣服被宠物兔弄脏了,刚好又碰到了下雨天,伊佐那就勉为其难地让我去他家躲雨……”
我的解释并没让真一郎信服。
他轻声叹气:“不良少年对芙柚子小姐果然毫无抵抗力。”
“有抵抗力的,他都应激了。”我也叹气,“我没对你弟弟怎么样,我记着你的话呢,但这不过是你想太多了,伊佐那非常非常讨厌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嫂子,他早就揍我了。”
“他是个很偏执的家伙。”真一郎说。
“是。”我认可这一点。
“芙柚子是个很洒脱的女生。”
“……也许吧。”我自己也不确定,是真洒脱还是善于欺诈。
“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的伴侣会和你一样光鲜亮丽,而你们的未来里不会有伊佐那的余地。”
没有由来的,真一郎说到了虚无缥缈的未来。
仿佛一个害怕自家好大儿被坑,忧心忡忡的家长。
“那么久远的事说得那么肯定。”我打开车门,撑开伊佐那的伞,“说的你去过未来一样。”
狂风裹挟雨点扑面而来,真一郎的声音在雨声中有些轻忽。
竟像是从遥远的未来传来的。
“谁说没有呢。”
“什么?”
“——我猜的。”真一郎又笑了起来,“我猜无论芙柚子小姐喜欢谁,都会得到想要的回应。”
“是么,”我撇嘴,“我喜欢你就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啊。”
“这、这个……”真一郎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他窘迫起来的语气才像个正常的大男孩。
“放心,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走入雨中,“只要我某天经过那棵树时,它能为我投下一片绿荫,我就没有遗憾了。”
*
真一郎答应帮我把黑兔平安送过来。
我也答应了他不会再招惹伊佐那,并追加了一个条件。
“作为兄长,你不止Mikey一个弟弟,你对Mikey和伊佐那的关心和爱护应该是平等的。”
Mikey与真一郎同住,从小被家人宠爱着,而伊佐那却在福利院里孤独地长大。
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爱,或许就不会继续坏下去。
……
第二天黑兔那那子被真一郎如约送来。
它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皮毛和骨骼没有受伤,脖子上多了一只红色的小铃铛。看来伊佐那喝酒之后,又忙着抓了一波越狱的兔子。
铃铛大概是他系上的,为了防止兔子躲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我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啊。”我摸了摸在我怀里变得乖顺的黑兔,“那你和伊佐那也都会有很棒的未来。”
我抬头看向真一郎:“对不对?”
真一郎的表情在晦暗的天光里模糊不清,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太轻,因而我没有听清他的回答。
在冰帝当交换生的时间一晃而过,我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在确保夏杏剪去长发摘掉耳环,老老实实回到学校读书后,我带着那那子回到了京都。
之后的大半年,我没有再来过东京,与伊佐那和真一郎都毫无联系,和灰谷龙胆的联系也因为他在夏天的表白而冷了下去。
只有灰谷兰,日常还会给我分享一些东西。
有时是推荐新款的指甲油和香水,有时是他设计的新发型,有时是龙胆、伊佐那他们做的蠢事。
我在一张张生动的照片和一句句活泼的文字里,拼凑出了一段不属于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