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最喜欢的他
在互联网冲浪的时候,我偶然间刷到一组婚纱照。
黑白灰的色彩,极致的构图,但这并不是我反复看这几张照片的原因。
母胎单身,我当然没有想要拍婚纱照的念头。
抠着指甲,我把照片放大再缩小,如此反复几次,我叹了口气。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照片里只单独出镜的女主人翁,我再熟悉不过。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的,她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立刻就按了接通:“喂,我在呢。”
对面似乎是愣了一下,而后传来低低一声笑,“我现在在录音棚,来么?”
不带一丝犹豫,我立刻就答应。
到录音棚时,她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笔直又纤细的腿,举手投足间尽是淡雅娴适,连发丝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见到我,她轻佻地冲我扬了扬眉毛,抬着下巴指着沙发,“别客气。”
她的助理替我端来一杯咖啡,我摩挲着杯沿,小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舌根,我吐吐舌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干嘛呢,新妇见婆婆啊。”她笑着骂了我一句轻话,手摸上了茶几上的烟盒。
她的经济人扫过去一把眼刀,她无奈地收回手,也朝我吐吐舌头。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极富美丽,自信又大方。
于是我倒也放松了些,肩膀瘫了瘫,说道:“我刷到你的那组婚纱照了。”
“那必须啊。”她眉眼弯弯,狡黠笑笑,“我可是花钱买了流量的,你我本无缘,全靠姐掏钱,知道不?”
“…… ”你有钱,你牛逼。我朝她竖起大拇指。
“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结婚了。”她眉眼间神色极淡,浅笑安然说:“我把自己还给自己了。”
我上去抱了抱她,有点哽咽,她很是嫌弃地拍了拍我的背,“别把我的妆搞糊了,掏钱请人化的,就是还没我自己化得好看。”
大家说说笑笑一会儿,她的助理小声说;“杏子姐,我其实特想知道你的故事。”
空气顿时凝结,可她一巴掌拍碎了凝结的空气,“是吧,我也想讲,但是我待会儿就得唱了。”
“你来。”她指了指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
“就你。”
说来我们也认识了十多年,他们之间的事,旁人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
“从哪开始说起呢?认识开始?”
她无所谓地点点头。
“那得是九年前了……”
“nonono,十年前。”她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上面戴着一枚戒指,大概是装饰品。
“好吧十年前。”
“算了算了,还得我来。”
“你别费嗓子。”她的经纪人难得没再制止她,小声出口提醒着。
“有数。”她说。
……
十年前,高三,虽然我不是读书的料,但我爸妈还是觉得最后一年我得受点知识的熏陶,于是走了点关系把我塞进了重点班。
我是艺术生,玩音乐,没去集训,没别的,就是家里有钱,专门请了老师教。
他是后面转来的,高三上学期。
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他来的那天下着雨,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听着雨滴声敲着桌子打节拍。
最后一个拍落下,他就是那个时候走进来的。
不是什么俗套的一见钟情。
我趴在桌上看窗外,外面的雨被风吹得打在了走廊上,把他的声音裹挟得近了些。
干净,凌冽。
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脊背笔直,不卑不亢。
“哧,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杏子,放学后来看我们球赛吗?”发小问我。
“不去,要练琴。”我靠在栏杆上,朝后仰着头。已经入了秋,夕阳被染成浓墨色,我伸出手,遮住眼前的光。
晃眼间,视线掠过篮球场上的一个人,似乎有点眼熟。
我站直身体,直直盯着那个方向。
“诶,我说那混小子又来跟你表白了?你可千万别答应……”
我没搭理碎碎念的发小,兴致勃勃地朝篮球场上跑去。
他正在打篮球,球场外乌央乌央围了一圈人。
看到我来,周围一圈人熟络地和我打着招呼,然后让出一条道。
我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女生,同班同学,年级的佼佼者,扎着蓬松的丸子头,很可爱,叫……阮汝。
视线落到他身上,之所以会被他吸引,是因为重点班的人几乎都把时间花在学习上了,细胳膊小腿,班赛愣是凑不出一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