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们真的……就这么走啊？”侧侧悄悄跟白映咬耳朵。

祲那的事情解决了，白映提出她们先离开，村里人沉默不语的来送别，没有人说挽留的话。

对于白映的决定，侧侧是觉得焦躁不安的，她明明把从仝塬那里得知的一切都告诉白映了，可白映听完，却是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秋棠也强撑着来送她们，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感觉随时要生下来。她看着白映，脸上是满满的不舍。

白映把一个联络符交给了在秋棠身边的仝塬，仝塬接过时，整个人猛的抖了一下。

“要不要再联络我们，就交给你们自己决定了。”白映的视线扫过来送别的村民，没再多说什么。

秋棠欲言又止的看着白映，似乎不解为什么不给她联络的方式。

白映看着她：“有缘再会。”

说完，她迅速的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秋棠更加迷惑且带了一点儿受伤的眼神。

有些事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就不要留下太多的念想才好。

回去的路上，侧侧一直在唠叨：“白白，这样不太好吧？秋荔和严淏已经死了，村子里的人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如果……”

“嗯。”白映点点头，“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侧侧的嘴张成“哦”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做了个鬼脸：“什么嘛，我就说吧，你还是太好心了……哇，也不知道秋棠到底什么时候生啊，我们住在这个小镇里，要住好久啊，这边又没什么好玩的……”

白映无语的看着她：“你是被谢放附体了吗？”

侧侧哈哈大笑几声，豪气乾云的拍了拍白映的肩膀：“说不定。”

两个人在离那个被大雪阻隔道路与世隔绝的村落最近的小镇住了下来，每隔几天，白映和侧侧就轮流悄悄潜回那个村子去看一下秋棠的情况，当然，没让任何人发现过。

秋棠的孩子出生那天，是个满月之夜。

侧侧一早发现后就通知了白映，村子里的戒备比之前祲那来时还要森严，两个人只好躲在附近的树林里，等待秋棠的孩子降生。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临近黄昏时，火烧云涂满整个天空，一片一片的连绵着，像是整个天空都在熊熊燃烧着。

狗狼时间，群魔乱舞。

侧侧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会儿终于勉强打起了一点儿精神：“这天空，不正常。”

正在闭目养神的白映缓缓睁开眼。

“不知道村子里的人会做什么？”侧侧有点儿不安，“仝塬也没有给我们传信……”

“他们做不了什么的。”白映淡淡道。

“可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白映望着天空，“骨颢本来就不该和人类结合，即使产后是它们妖力最弱的时候，也应该能逃过一命。”

“你的意思是……”侧侧脸色一变，“仝塬说每次的女妖怪生下孩子后都被村民杀了……是因为……不对啊，它们傻啊？怎么会心甘情愿等死？”

“刚恢复记忆，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吧，”白映说，“而且，毕竟和人类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已经有了人的感情，怎么也想不到人类残忍起来，比妖怪们更甚。”

侧侧好半天没说话。白映转头看她，发现她噘着嘴，在生闷气。

“你怎么啦？”

侧侧摇了摇头：“就是突然……心里挺难受的。怎么说呢，之前也觉得它们很可怜，现在……”

“觉得它们更可怜了？”

侧侧看到白映的神情，气的大叫：“死白白！你就欺负我一个！”

其实白映的神情的变化弧度小之又小，除了跟她熟悉的侧侧，在其他人看来，估计仍旧是面无表情。

“没必要，”白映说，“没必要可怜它们。万物相生相灭，都有自己生存的法则。它们天性嗜血，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残害了很多人，不过，这也是村民们自己的选择，不能全怪骨颢。就像仝塬说的，也许最初真的是个美丽的巧合，一只年幼无知的骨颢，和一个人类的少年相识相爱了，没有目的，没有算计，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然后村民们发现了她是妖怪，发现了有她在，祲那就无法靠近村庄……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为了生存，以一定的牺牲换取和平，我想代价……他们祖祖辈辈也早已想好了来承担。”

“可是，这对骨颢来说不公平啊！”侧侧还是觉得很生气，“仝塬说村民发现只要有骨颢的血统在就可以让祲那无法接近村落，明明是骨颢救了他们，他们却反过来害怕骨颢，在她生下孩子后杀了她！然后继续隐瞒真相，让这个妖怪和人类的孩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长大，再找人欺骗她的感情生下新的后代……别说什么为了生存，这简直是丧尽天良！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能存在，而且还可以一直这样持续了好几代人，简直没法想象……简直……”

她想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