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老人闭了会眼睛，开始回忆：“他们来的时候还算比较低调，但是女主人是张扬的性子，很快大张旗鼓的修府邸，招仆人，在城里最贵的店里订购布料和首饰。很快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来了一户富贵人家。虽然不知道来历，但很快也门庭若市。女主人是喜热闹的人，经常在府邸举办宴会，纸醉金迷风头无两。”

“他们是夫妻吗？”

“不，对外的说法，是兄妹。”老人皱了皱眉，“但是有很多谣言，不，也不能说全是谣言，我那时候虽然小，事情却都看在眼里，后来想一想，难怪下人们经常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两位主人家，如果是兄妹的话，实在太过亲昵了些。但说是情人，女主人……女主人的外表看起来，不会比当时的我大很多。”

白映有些意外，她没见过春砂，但听到的传言中，多是说春砂是一位极有女性魅力的“蛇蝎美人”。

老人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我总觉得女主人有些邪性，让我始终心存畏惧不敢靠近的原因吧。她外表看起来只是个身量不足的少女，动作和言语却常常流露出成熟女子的妖冶，虽然脸庞极美没错，但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协调。”

“那红蕈……”

“我正要说到。那盆红蕈一直被放在女主人的卧房里，由女主人亲自照料，我们了解的不多。负责女主人房间的是我姐姐，姐姐说，女主人嘱咐过，不准动这盆红蕈。我只看到过几次，因为被温柔的姐姐呵斥了不准动，所以印象很深。”

“他们兄妹俩，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举动和地方吗？”

老人回忆道：“要说奇怪，事后再去寻找对应的地方，觉得哪里都很奇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的容貌如此突出，挥金如土，却特意来这座偏僻的小城居住生活，这本身就不合常理。但自己身处其中时，好想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主人家生活富足安稳，活计轻松，给的银钱也多，加上男女主人都是好脾性的人，待下人相当宽和，大家都争着想来。”

白映点点头，老人继续：“不过小城里，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地方，偶尔有外来人，难免遭人非议。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祖祖辈辈的生活都没有多少变化，忽然来了些新鲜事，大家把这当做一种消遣无聊的方式。”

白映猜到了：“是有关于他们之间暧昧的传言吗？”

“嗯。他们的行为举止高贵优雅，像世家名门，却隐姓埋名的来了这里，我们都猜，兄妹是假的，恐怕是小情侣私奔来了这里，加上女主人看着年纪太小，估计是被诱拐出来的。除了她比较高调之外，其他都和这个猜测契合了。”

白映问：“后来呢？”

“后来大家发觉可能不是这样，是因为男主人接来了一位病人。”

白映意外的“啊”了一声，秀秀不为所动，把点心咬的咯嘣脆。

“男主人说这位病人是他的朋友。病人脸上有绷带，挡住了眼睛和大部分脸，看不太清容貌，但看身形，是一位瘦弱的女子。她极度虚弱，基本上整天都躺在床上，我从未见过她下床行走，她的四肢也绑有绷带，也许是无法行动。”

白映心里有疑惑，这人是谁，为何完全没有出现在传言中。

“奇怪的是，明明是病人，家里却并没有请大夫上门，也没有让下人帮忙照顾，全程都是男主人在照顾她。所以坊间又有了谣言，猜测也许这位才是男主人的妻子。”

“名字，”白映问，“病人的名字，三个人的名字，你知道吗？”

“女主人叫春砂，男主人叫柊野，姓氏为柊。那位病人我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只是偶尔会听到男主人低声跟她说话，叫她‘小南’。”

“小南……”白映琢磨着这么名字，不知道全名的话，还是不好推测。何况连样貌也不得而知。

“就是从这位病人入住那阵子开始，城外忽然出现了好多红蕈，开头大家不知道那是什么，有老人说是很值钱的，但这种红蕈有两种，一种好吃又值钱，另一种有剧毒。很快就有胆子大的真的采了，吃了发现没事，试着拿去别的地方卖，真的能卖很多钱。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全城人都疯了一样的去找红蕈。”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老人的话短暂停顿后，继续道，“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一种亢奋焦躁的情绪里，我还是孩子，也被那种情绪感染，但只觉得害怕，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大家的心智，在那个时候就迷失了吧。”

“那位病人在宅子里住了下来，她虚弱到无法开口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中，只有一次，我看到了她的脸。碧绿的眼睛，肯定是不属于人类的眼睛。但是她的神情太过温柔了，我没有觉得害怕，反而看呆了。男主人本来是想撵我走的，但那位病人很喜欢小孩子的样子，就让我留了下来。但事实上，她清醒的时候不多，我只是从男主人的话中了解到了一点，她之前好像是被一个坏人囚禁了，她用自杀的方式逃了出来，但这个身体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所以男主人带她来了这里，想通过女主人的力量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