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侧侧立刻说：“不行，我和白白一起。”

白映看向容城，等他说明。

容城看着白映，莞尔一笑：“李成蹊虽然答应帮忙传信，但她最后肯定还是会优先考虑路遇，那丫头不笨，咱们先后几次找她问话，她肯定能猜到咱们在查的案子和路遇有关。她不是去找他传话，而是去通风报信了。既然明知道会打草惊蛇，不如直接先礼后兵，只不过礼和兵一起。”

白映想了想，点头说了声好。

侧侧没有被说服：“那……我和你俩一起跟踪李成蹊。”

那边阿谁已经跳上窗台，动作轻盈优雅的蹲着，只是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你再啰嗦，要跟丢那女人了。走不走？”

白映转向侧侧：“我和容城的脚力更适合跟踪。”

侧侧忽然明白了白映的意思，她们来到会稽后就一直在和容城他们一起行动，但他们并不是同伴，甚至连合作都算不上，事情还不明朗，不能把谢家的安全和线索完全交给妖。

“白白，有事随时联络。”

“好。”

几个人分头行动，白映和容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李成蹊，每次判断她行走的方向，在她走一阵后再追上去。

以他俩的脚程跟着李成蹊完全没问题，还有些余地。空闲的时候，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开始分析案情。

“李成蹊往东山的方向走了。”白映探查到了李成蹊的方位，从树干上跳下来。

此时两人已出了闹市区，容城懒洋洋的背靠在树上，白映身体板直的站在一步开外。

“看来李成蹊真的去找路遇了。”白映叹了口气，“真是讨人厌的案子。”

“没有头绪？”

“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我帮你理理，如何？”

反正也无其他事可做，“好。”

容城维持着靠在树干上的姿势不变，看着白映：“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白映认真作答：“乐伎在新婚之夜被吸走魂魄，剥掉脸皮。”

还有大批妖魔鬼怪出现在故园，四家旧物重现……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也就罢了，路遇的出现，还有李成蹊这个名字，总让白映觉得不安，反倒是乐伎案看起来无关紧要了似的。

容城继续问：“共同点是什么？是否全是故园的乐伎？是否都为谢家演奏过？”

“只有最后一点。”

容城点头：“所以乐伎的身份和故园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谢家，以及新婚这一点。”

白映沉默良久：“嫉妒心理？既然特意毁去了对方的容貌……”

容城笑了笑：“妖和人不一样，妖没有婚恋观念。”

白映明白了他的意思，喃喃：“所以……不是嫉妒。”她琢磨着，“新婚之夜这一点，是否是巧合……对了，开头几次并没有出现剥脸皮。其实这种残忍的手段惹人注目又累赘，如果不是这样，不会那么快暴露。”

“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对妖来说，剥脸皮并不算残忍，也不是什么施虐的手法。只是想杀死对方，没必要特意去剥脸皮，如果它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要毁坏对方的脸或者折磨对方，也许……是想要对方的容颜。可能在人类看来是残杀，在妖看来，更像是想要对方的容貌而夺取了魂魄和脸。”

“想要变成对方？”

“我很难说清楚，但从手法以及新婚之夜这一点看，不像是跟路遇相关，以他目前可能和谢家的关系因由来说是说不通的。”

“等等，那你为什么还要用李成蹊做饵？”

容城不正面回答，继续逗她：“你有没有觉得整件事里，有哪里很异常？”

白映思考了片刻后说：“侧侧和我被攻击那次。”

“对，为什么是你们？正常来说，不会有妖会主动招惹上清派的仙长。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因为你们去了谢家。侧侧穿了故园的衣服，而你虽然是男相，但和谢安是老相识。那一夜你们做了什么？”

“安石为我弹奏了乐曲。”

容城不咸不淡的添了一句：“很多妖根本分不清人类是男是女。”

白映已经明白了：“所以你分开我们，也是为了做测试。李成蹊不是诱饵，我和侧侧才是。”

容城看她仍旧一脸平静，有一丝失望：“也不全是，我确实在好奇一件事情，那只小狐狸看似和所有事情都不相关，为什么她会成为连接一切的点。”

白映说：“也许因为她的名字……”

容城敏锐的看向她，白映却沉思起来，没有再说下去。

容城刚准备问，就在这时，周围温度骤降，明明刚刚还有点点星光，刹那间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白映在他眼前隐没进了黑暗。

白映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一切都变了。

刚刚他们明明在树林里，月色在树影间投下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