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他多加小心。伯父的性格……自然是不以为意的。”

“我听过这个传闻，”侧侧惊讶道，“我以为……只是时人爱戴谢大人，才编了这个故事，难道是真的？”

谢安回答：“少时伯父讲给我听，我也以为是他的诳语逗我。后来……”他看向白映，“遇到白映仙长，还有最近的事……我想，大概一切都是真的。”

谢安继续道：“总之，伯父不听当地人劝阻，执意要在那个空亭中留宿。我听伯父说，那个空亭外表看着破旧，里面却宽敞舒适、干净整洁，他觉得很有意思，就安安心心的在亭中睡了一夜。第二天佛晓的时候，伯父在睡梦中听到有一个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并要他开门。伯父恍惚中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男子站在窗外，长的异常美丽，笑靥如花的看着伯父。按说这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但伯父前夜喝了些酒，还没完全清醒，又联想到了当地人说的那些妖怪害人的传说，就说了几句话骗那妖怪走近，趁他探身过来听伯父说话时，伯父动手将那人的肩胛骨拧断了。”

说到这，谢安叹了口气停下来。白映忍不住看了一眼容城，他面上没有变化，认真在听故事。倒是柴冲变了脸色，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阿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阴恻恻的目光扫了一眼对面的谢道韫。

小女孩儿胆量非凡，目光灼灼的瞪回来，毫无惧色。阿谁哼了一声，对她做了个鬼脸，脸上倒是恢复了笑意。

谢安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对这几个人的身份有了些猜测，继续道：“那人负伤而逃，伯父也没追，过了一会儿天大亮了，他也彻底清醒过来，发现手里拿着的是鹿的胛骨。伯父就循着血迹追了出去，将鹿抓住了。外界所知就是这些，谢家和鹿妖结怨的传言也是因此开始盛传的。但其实伯父当时教训了一下那只鹿妖，让它不要再害人，就把它放了……后来这只鹿妖经常回来，时不时缠着伯父找他麻烦，”他看着白映笑了笑，“我也是因此结识了白映仙长。后面就如仙长所知，伯父和鹿妖成了朋友，多有来往。”

“那这个路遇？”

“我只是猜测……”谢安犹豫，“我小时候见过和伯父交好的鹿妖，这位名为路遇的少年和我记忆中的鹿妖的面孔如出一辙，两人可能有些关系。我在想，他是否信了外界所传，对当年伯父所为有什么误会，所以一直来找谢家的麻烦。”

侧侧问：“为什么不是同一只鹿妖？”

白映回答：“跟谢鲲交好的那只鹿妖已经散魂多年了。”

侧侧张了张嘴想再问，瞅了一眼旁边的容城，决定改天私下里偷偷问白映。

“也或许是我记错了。”谢安说道，“毕竟我那时候和阿羯差不多年纪。”

容城放下手中的杯盏：“这酒不错。”他看向谢安，“所以你想我们怎么帮你？除妖？”

谢安摇了摇头：“这位名为路遇的少年每次来都只找阿羯，我想……如果它对谢家有怨，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希望各位仙长能帮忙调解一下，或者，可否让我见他一面？”

容城安之若素的接受了被谢安误会为修道之人，他眯起眼睛盯着谢安：“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另有目的？”

“您多虑了。”谢安笑了笑，“我只想与他谈谈，确定一下他的目的。”

白映为难道：“对方并未作恶，恐怕我们不太方便插手。”

她指的是，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强迫路遇见谢安，但问题是，路遇是妖，谢安为人，不用强硬的手段，路遇不想见谢安的话，谢安很难见到他。

一个嫩生生的声音忽然插进来：“那个大哥哥，不是坏人。”

发现自己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小谢玄有一瞬间的羞赧，但并不胆怯，坚持道：“那个大哥哥，最开始只是想和我还有成蹊姐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