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宫中规矩多,守卫森严,不比其他处。酒酒跟随文忌年入了长安宫,开始感觉呼吸不顺,她不懂规矩,看那些贵女们走得漂漂亮亮的,更是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文忌年看出了她的窘迫。微一思忖,伸手握住了她的腕。
“洛姑娘,得罪。”
“没···没。”酒酒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心中紧跟着小鹿乱撞。
他只是在帮自己解围,他只是在帮自己解围。酒酒低头用力的在心中念了两遍。看,旁边本来看着她偷笑的贵人,现在全都不敢笑了。
“今日只是小宴,并无长者,父皇和各宫娘娘也不会来。以往是太子妃主持,今年···”文忌年顿了顿,道“今年只是母后宫里掌事宫女操办,是故大哥也不会来。你不用拘束,也不必低头,没有人可以凌势你。”
“喔。”酒酒轻声应。不知是不是他这番话的缘故,心中竟没有那么紧张了。
文忌年带酒酒入座。酒酒偷偷审视一圈,各种达官贵人,少爷小姐,没有一个她认识的。
“侯公子不来吗?”酒酒小声问文忌年。
文忌年闻言,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还小。”
还小?还小就不能来此?酒酒了然了,此宴不会是相亲的吧。
“让开!让开!”一个身着藕荷色牡丹曳地裙的少女怒气冲冲的推开为二人布菜的小太监,站到了他们案前。
“九哥哥,此女子是谁?”她伸手指向洛酒酒,眼中全是愤懑与委屈。
九哥哥···酒酒听得脊背发麻,看来这边是那朵桃花贺小姐了。
“簌簌!”柴珦追至此,一把抓下柴簌簌的指人的手腕,对文忌年颔首:“臣妹不懂事,冲撞了殿下,失礼了。”
“无妨。”文忌年轻抬嘴角,却像是皮笑肉不笑;“柴小姐性情率真,何来冲撞一说?只是,酒酒,”
他顿了一顿,看向洛酒酒。酒酒心中立即打了个寒颤。柴小姐?这还不是躲的那朵桃花啊,看来文忌年的追随者还真不少。她学着他的模样抿嘴笑笑,尴尬道:“无妨,无妨···”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有妨,她也不敢说啊,说了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既如此,柴侍郎就不必多礼了,不过,”文忌年看向柴簌簌:“还请柴小姐以后对本王的人客气些,以后若没要事,也不必再来。”
柴簌簌被柴珦拉出殿外,一路行之漪清池边。柴珦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莫要跟太子的人有牵扯。父亲辅佐二皇子已不是一两日,个中厉害关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有什么不明白?”柴簌簌眼睛红红的甩开兄长的手:“我都明白,可我只是喜欢他,也有错吗?哥,你也看到了,九哥哥并非不近女色,可今天他带来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柴簌簌越说越气:“连我们家婢女的容貌都不如!”
柴珦闻言一梗,气得狠狠的捏了捏睛明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妹妹缘何动如此大气?”
循声音看,是贺卿尚向此走来。柴簌簌想到今日宫里的传言,又念及文忌年身边的那个女人,心中不禁升起快意。
“贺姐姐。”她捏了个福礼:“怎么迟到了?不是说,皇后娘娘钦点了你做九哥哥的女伴儿,怎么孤身来了?”
贺卿尚脸上仍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口中却已咬牙切齿了。
“还九哥哥?不过是勤王表亲,同九殿下能论到哪一辈?叫得如此亲昵,也没见讨到什么好处。”
“你!”柴簌簌心中怨怼,却不敢发作。
“姐姐根本对九哥哥无心,却为何非要与我抢他?你既想嫁皇子,太子殿下亦无正室,直接跟了他岂不更是平步青云?”
“太子?我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堂堂贺家大小姐,凭什么去给一个跛子续弦?”贺卿尚意有所指的看了柴珦一眼,对她笑道:“还和你抢他?你先看看你柴家许不许你和他多接触吧。”
柴簌簌被她出言不逊惊得脸色煞白。慌乱的看看四周。贺卿尚看她胆小的模样,轻蔑一笑,转身走了。
贺丞相未涉党政,不偏不帮,她自是各家娘娘眼中的香饽饽,想嫁谁都有十足的底气;也就只有脑子中只放的下情情爱爱的柴簌簌,不知帮家族衡量利益,一腔痴心,甚是可笑。贺卿尚摇摇头,忽然觉得有几分悲悯。柴尚书是勤王舅父,文忌年却是太子臂膀,两方争斗势必你死我活。柴簌簌的梦,恐怕是这辈子也不能实现了。
贺卿尚行至殿内,见文忌年身边坐着一青衣少女,顿时明白了柴簌簌气恼的缘故。
她不禁想笑,文忌年什么眼光,今日这姑娘的姿色,还不如去年那婢女生得貌美,不会又是临时拉了个女孩儿凑数,以此来躲自己和柴簌簌吧?
她抿抿嘴角,提裙子坐到了两人近处一案。
“殿下如此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