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雨来袭
秦柏藏在帽子下的唇被门牙咬紧,他依依不舍地回望那摊泛滥在心底的春水,久久不语。
毒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乌云散去,天空又变成昨日的煞白。
暮歌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没有睡着,秦柏和副手的轻言细语也尽收耳底。
“暮歌!”
鹤轩月猛然惊醒。
“喊我作甚。”
暮歌闻声望去,鹤轩月出了一脑门汗,不知做了什么恐怖的梦。
这臭小子,梦里还敢直唤她名讳。
鹤轩月回神,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后怕地呼出口气,左右环顾,发现暮歌还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只是她唇色苍白,平时闲松的眉眼不舒服的微皱着,看起来恹恹的。
“你怎么了?”
鹤轩月翻身跪坐在暮歌身侧对她上下打量,在视线接近腹部时突然一片黑暗。
暮歌蒙住他探究的双眼,轻声开口:
“别看,丑。”
皮肤被毒雨酸蚀的不成型,糜烂的表面凹凸不平。
暮歌怕小孩看了容易产生心理阴影,干脆把他脑袋转开。
鹤轩月回想着自己失去意识前看见暮歌飞身而来的一幕,再结合现在的情况。
难不成暮歌是为了救他才导致受伤。
上一世他和暮歌虽然不算顺利地经过大峡道,却也没有人受伤。
偏离轨迹的天运线让鹤轩月产生一丝无法把控的慌乱。
在他迷茫之际,系统冷声解释:
[提醒过你不要乱来,蝴蝶效应带来的后果不是你能掌控的。
作为天运之子,你的一点微小偏差,也许会导致整个世界的改变。]
系统第一次讲这么多话,而且没有以宿主之名称呼鹤轩月。
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
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
险些入了魔。
鹤轩月垂眸,很是自责。
余光持续关注暮歌的状态,他咬牙一狠心,站起身想拉暮歌走。
“我带你去漠忧平原,那里长有解毒素的药草。”
鹤轩月很着急,被毒雨腐蚀身体的痛苦他受过,知道那有多疼。
暮歌这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忍受得了。
被他猝不及防地拉起身,暮歌扯到痛楚脚步踉跄着差点摔倒。
一个爆栗敲他脑袋上。
“如此猴急做什么。个子不高,力气倒挺大。”
从他口中得知竟然有能解毒雨毒素的药草,暮歌眼睛一亮。
她正好愁这毒素无法消除,导致就算抑制了腐蚀,皮肉也不能复原。
看来这便宜徒弟也不是完全没用。
心情雨过天晴,连刚才受伤产生的阴霾也也散开。
暮歌也不再怪罪鹤轩月鲁莽的行动。
以及……牵着她的手。
就当是还他解毒草的报酬吧。
暮歌觉得自己那么金贵,拿来当报酬可便宜了这小屁孩。
即将走出冰洞,一道身影横臂挡在两人前方。
“你要走了?”
秦柏不死心,他想尝试挽留暮歌。
奈何暮歌连继续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一句话堵在秦柏心里。
她说:“萍水相逢,望君自知。”
停了一夜的雪又静悄悄地落到帽檐上,秦柏伸手抓雪,张开就已不见。
他取下帽子摔到地面,发红的眼尾冒出颗水珠,流进浅粗的胡渣间。
暮歌便如雪,抓到了也留不住。
秦柏心有不甘,再度望过去,却与鹤轩月对上视。
男童眼尾上挑,透着与年纪不符的讽刺。
秦柏怔愣。
看着他唇瓣无声开合。
你、不、配。
——
不了解秦柏心底对她的看法,也不想了解。
暮歌懒洋洋的任由鹤轩月带她走,冰凉的掌心因为他的温度而回暖。
天已经大亮,气候却不佳。
昨夜唬人的冰川之灵已然没了踪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狭道。
近在眼前的葱翠绿林映入眼帘,与冰川一线之隔。
像是有堵无形的空气墙挡在中间,隔断两地的连接。
暮歌倏尔拉回闷头朝前闯的鹤轩月,确认没问题才小心跨界。
鹤轩月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心头像被毛尾扫了,痒痒得很。
她总是这样,装得什么也无所谓,可比所有人都小心谨慎。
总是……把自己护在身后。
即使之后他有了自保的能力,甚至无人能敌、孑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