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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
破旧的木门被砸得吱咯响,门外的中年妇女见早上吃的碗筷还没收拾,蚊子爬满了桌子,家里的地脏兮兮,没喂的三只老母鸡饿得直叫唤,心里的火气直线上升。
“大丫!死丫头还没起床?!干那么点活就要死要活,中暑躺半天还把你给躺娇贵了,把门给我打开!”
晒得黢黑的妇女脸上皱眉,眼神里都是火气,又是哐哐砸门,恨不得将门踹开将里面的懒蹄子薅起来立马让她干活。
木门里面有张木板再加层稻草铺成的床,占据了房屋的一大半,另外一旁放了一个老旧没有门遮挡的衣柜,露出里面折叠整齐的衣物,最上面一层衣服还能看到几个补丁。
床上有个长枕,挑选出来的麦子壳用破布条子缝成的枕套装上,简单省钱又实用。
现在是六月,热得不行,房屋的窗户大开,太阳光直射进来,把草席晒得滚烫。
门外的砸门声不停,咒骂声不断传来,躺在床上的林韵头疼得炸裂,心里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一只手在床边摸,随手将床上的枕头砸向门。
“哐”
“闭嘴!”门外的响声暂停了一下,像是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
一向老实听话的赔钱货居然敢反抗,妇女积攒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林大丫!你反了天了!马上给老娘滚出来,吃老娘的住老娘的,还敢跟老娘耍横了!”
“要不是养这么大了能嫁人换钱,老娘早把你丢后山喂狼。”
“过两天你就找个彩礼多的给老娘嫁出去,看到你们这些赔钱货就碍眼。”
……
一连串的骂声传来。
林韵深吸了一口气,半撑着身子头晕眼花的坐起来,看着斑驳掉土屑的土墙,凹凸不平的土地板,身上洗的发白的补丁衣服,内心生出一股迷茫和无力感。
她穿越了。
一下子从高楼大厦,电梯空调的现代,落坐到了□□时间赚公分吃大锅饭的七零年代。
七七年十月恢复高考,现在已经进入了六月,只要熬过去参加高考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人生地不熟,林韵又没有多少原主的记忆,只有大致的人际关系,其他的都是一片灰暗,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暂时装乖。
屋外的是原主的母亲,一个重男轻女的妇女,生了三个女儿终于拼命生下来一个儿子。
林韵想着还要跟原主家里人虚与委蛇几个月,顿时又是一阵头疼,不过还是坐在床上没动,也不管外面的骂声。
原主身体干瘦,营养不良,头发干枯发黄。昨天还中暑晕倒,发烧一晚上加上午,刚刚就换成了林韵。
林韵热得汗水直流,这时才发现大热天原主裹成了木乃伊,赶紧将长袖外衣脱了,胸前还缠了一层布巾,闷得人呼吸不畅。
一解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时,林韵才发现,原主四肢都瘦成麻杆,唯独胸鼓鼓囊囊,罩杯将近C。
在这个人人吃不饱,一穿直筒衣看起来都是平板的年代,原主这种有肉的反而不符合当下人的审美,觉得妖娆不正经。
为此,原主一直很自卑,每天缠一层布巾,走路还含胸驼背生怕别人觉得她不正经,嫁不出去。
林韵才不管那么多,缠着不舒服,直接找出针线改良了一下胸衣,外面直接套件宽松的短袖,裤子倒是没换。
等一切搞好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妇女那中气十足的骂声:“二丫过来烧火,三丫把衣服洗了,天天就晓得吃饭,饿死鬼投胎的赔钱货。”
“妈,我晓得了”,两道细细弱弱的声音前后回答。
跟着回来的林父没有说话,走到堂屋坐着,喝了几口薄荷水消暑,又掏出烟枪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林母将炒好的青菜摆上桌,对上林父的眼神,朝右边紧闭的房间瞥了一眼,示意林父看:“里面那个,今天一早都没起来,现在还躺着呢,要不是过几天要跟人相看怕把人打坏了。我今天指定要好好揍一顿。”
“媒婆怎么说?找到合适的人没?”林父赞同的看了林母一眼,家里面不需要有挑战他权威的赔钱货。
眼看十八岁了,早点找个“好人家”早点将人嫁出去,又能得钱给小儿子建房子又能省下一个人的口粮。
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三丫也长得好,就是长的小,才十五岁,还不能带来价值。
二丫和三丫是双胞胎,都还得养几年才能换钱。
“隔壁村那个蒋媒婆说手里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想找个钱多的城里人得加钱,要一块钱介绍费还得加半斤红糖。”
林母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疼钱,眼里都是不情愿。
一块钱能给小儿子买肉,节省点炒,能给儿子吃好几顿了。
最近没买肉,儿子都念叨好几回了,饭都吃不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