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初遇
阿娘!阿娘……
屋外明明还是白天却被低垂的乌云遮住,天色阴沉得仿佛大兵压境,暴风骤雨摇撼着大地,苍翠的树木也在风雨中摇摆。
一个美貌妇人从屋外走入苍茫,她手中只撑把伞,暴雨仿佛要将她瘦小的身体淹没。
一声声凄厉的声音使她转身,眼睛通红地看着不远处连滚带爬追着她的小女孩,可似乎想到什么,最终还是狠心转身走了……
陈灼素浑身冷汗地从睡梦里醒来,瞧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长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阿娘在她五岁时和父亲和离,走时分文未带,想来父亲也不会让母亲带走家中一分一文。说是和离,其实多年的夫妻名分早已名存实亡,母亲执意要和离,父亲也怕事情闹大所以妥协。
而阿娘离开不过短短数月父亲就娶了继母,对她本就薄弱的父女情更是所剩无几。
后面几年她已出落得楚楚动人,父亲虽是升至从七品内阁中书,可家中继母早已容不下她,生怕她说了门好亲事。
刚开始还装着一副好继母的嘴脸叫人把她骗出府想要人牙子给她发卖了,可谁知她一个小女孩硬生生回来了。
当时继母的嘴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还是狰狞的挤出笑脸宽宥她,还说自己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是自责自己没能看好她。
而她爹只是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要她自己当心着点。
那时她就知道,这天下之大,深府之内,能保全她的唯有自己。
于是在府内她的日子越发难过,缺衣短食都是常事。
如果这些都还能忍耐,在她十六岁时,那天下着暴雨,一个男人翻窗进了她的房间意图不轨,男人的面容在电闪雷鸣之下若隐若现,也更可怖。
还好她挣扎间随手抄起床边的花瓶把男人打昏了,而后又闷着一口气狠狠砸了不知道多少下,直到男人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那她最难挨的一晚,不敢入眠,只双手抱着膝在角落和一具尸体坐了一夜,数着时间等待天亮。
可当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和父亲说这件事后,得到的是父亲问自己的清白还在不在,言外之意是若是自己不清白了,便自缢,省的使他蒙羞。
在继母的添油加醋下倒成了是她□□,和母亲一样,嫁了人还想着外面的男人。
这终于引起父亲的注意,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说是她□□,不然怎么会只来找自己,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时她顶着男人用了十足劲儿打的一巴掌,脸高高肿起,心反而死了。
那时的她怨恨着世界的一切,怨母亲的抛弃,父亲的无视、自私自利......
等秋日的大选,陈灼素把自己送进皇宫,她面色平静的和继母说了此事。
华夫人大喜过望,她早就不想这赔钱玩意儿待在府内了,浪费她的饭钱,等到时候出嫁了还要一笔嫁妆,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在要她的命啊!这些以后可都是她礼儿的!
当即就和她父亲说了,父亲根本无所谓她是去哪里,只要不给自己蒙羞,给陈家蒙羞就行。
当即嘱咐了几句,她如今进宫了便要谨言慎行,不要拖累了陈家十几口人。
他想得美,若是自己寂寂无名便算了,但凡她能爬上去她绝对会好好“报答”他们的,如果自己大难临头了呢,她也一定要拖他们下水,她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继母给她收拾了包袱,给了几两银子便迫不及待的打发她进宫了。
眼下她进宫已两天,秀女入住的地方未储秀宫,因为大家互不相识,便是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有些远的地方秀女甚至还没进盛月城大门。
她起床准备去御花园旁的听雪河旁踱步,眼看着快到了,不远旁的假山出有动静。
假山石林内一声闷哼,她一惊,害怕又碍着那位贵人的眼。正准备退下之际,听见年轻的男声叫着来人,声音十分淡漠矜贵。
她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这声音不似太监的尖细,她也不想错过这个不易的机会。想着就看上一看也不打紧,便小心着上前。
银白色月光照拂在男人的脸上,晚上的薄雾衬得他更显清冷淡漠。
等离得近了些,他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了。
他半卧在一处石头上,眼看着雪白的皮肤染上粉红,气氛着实撩人。剑眉紧皱,星眸微闭,睫毛纤长卷翘,高挺的鼻子下殷红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衣物微宽,雪白脖颈间隐约藏着颗红痣,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禁欲又撩人。
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正猥琐的蹲在他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男人气的眼睛都红了,浑身却使不上半点力。
......
如今父皇身体欠佳,朝堂上相分径庭,而他的皇弟也是个不安分的。
国势虽大好,唯一劲敌卡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