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栽赃
雪梅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这样了,上辈子他可是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兴许是自己给他送了伞,他突发了一丝罕见的感恩吧。不过,“感恩”这词放在陆元桦这人的身上可真是怪异,雪梅微微皱了皱眉头。
但她知道陆元桦的脾气,她拗不过他,又想快点离开,免得日落前没回去向茜彤报告自己洗完了衣服会挨罚,便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就劳烦三少爷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
待雪梅回去之后,她的手已经因为在冷水中洗了很久衣服而被冻得红肿了,幸而烟柳关心她,烧了热水给她暖敷一下,又把自己没用完的膏药拿给她擦。她这才不至于要长冻疮了。
而茜彤听说她在日落之前把衣服洗完了,眼睛也没有抬一下,就安排她去干别的活了。
而雪梅心想,恐怕此事不会如此轻易结束。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雪梅刚到院子里,其他丫鬟都还没来呢,她就看了茜彤来向她兴师问罪。
那茜彤手里拿着一件狐裘,只见那狐裘上面破了一道口子,冷笑道:“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洗的衣服?要不是后院的李嬷眼尖,早晨的时候瞧见了被你洗成这样晾在竹竿上的狐裘,我还不知你竟如此笨手笨脚!”
而一旁那原本负责在后院浣洗的婆子李嬷连忙帮腔道:“是呀,我昨儿就是早走了一会儿去干别的活,后面她如何洗的衣裳便没看清楚,谁知道今儿一早上推开后院的门,便发现了这狐裘破了一个口子,应当是这丫鬟趁我不在的时候弄坏了衣裳。”
这两人一唱一和,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
“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衣裳?这可是镇国公世子给咱们四少爷的漠狐绒裘,前几日才送来的,珍贵着呢,如今被你洗出了一个口子,你说说,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赔?”茜彤继续骂道,“这事可不算小,待会儿等我回了夫人,看看要怎么处置你才好。”
雪梅心中有所准备,因此也并没有被她的架势唬住,她冷静地说:“茜彤姑娘,我在洗完衣服和晾晒的时候,这狐裘都是完好的,并不是我洗坏的。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兴许是晒在后院里被什么抓破了?能给我看看吗?”
可是茜彤却并不把狐裘给她,反而瞪大了双眼,扯高了嗓子,进而骂道:“你还敢在我面前狡辩?我看你是真的胆大包天,衣服是你洗的,也是你晒的,最后这衣服破了,不是你的错难道还能是别人的吗?”
“茜彤姑娘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首先我并没有把衣服洗破,其次这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有什么人经过了后院也未可知,若是在这夜间出过什么事情导致狐裘破了口子,如何也并不能算是我的错。”雪梅平静地说道。
茜彤看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愤,她涨红了脸,对着旁边的婆子指挥道:“李嬷,去取木尺来,在回了夫人的之前,我要先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贱人。”
那婆子点了点头,立马就去拿木尺了。
而雪梅站得笔直,只是开口道:“我只是在说我的看法而已,茜彤姑娘若要打人,那打便是,总之这狐裘绝非是我弄坏的。”
她的眼神坚韧,望着那面目逐渐凶狠的茜彤,她像是俯视那般立在了高处。她知道茜彤在陷害她,让她洗并不适合水洗的衣裳,若是她真的洗坏了那便恰好有借口可以罚她。而要是她没有洗坏,那事情就会像现在这样,茜彤使人弄坏了那狐裘再强行把此事推到她头上。
总之,因为她越过了茜彤,成为了陪同陆元棣去拂云寺的那个丫鬟,所以她招了茜彤的嫉恨,就必然会有这么一遭。
她上辈子在宫里什么苦头都吃过了,难道害怕这么一个茜彤吗?
雪梅与她对峙着,身形坚定而毫不畏惧。
那茜彤被她的眼神刺激了一通,觉得这个雪梅是真的一点都害怕,似乎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哼,区区一个二等丫鬟,凭什么敢怎么对她呢?于是她心中更是愤怒。
“嘴硬是吧?那我就打你的嘴。”
茜彤拿过了那李嬷送来的木尺,扬起手便抽到了雪梅的脸颊上。她的力道之大,瞬间让雪梅的脸侧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红痕。
雪梅挨了打,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可是她头也不歪,依旧是坚定地看着茜彤。
“我说过了,那狐裘不是我弄坏的,茜彤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怪在我头上,这又有何道理?”雪梅冷笑一声。
“你还敢顶嘴!”
而茜彤怒目圆睁,听她这样说便又扬起木尺,抽了她另一旁的脸颊。
雪梅吃痛,但仍旧毫不退让。
这会儿其他小丫鬟也都到院子里干活了,一进门便看到雪梅正在挨打,全都吓了一跳,而烟柳反应更快一些,她此前就被那木尺打过,心中知道那东西的厉害,虽然是害怕着,但雪梅帮过她,她俩关系也好,仍旧走上去。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想要阻拦,便开口问道:“